“这是我们的乐园。”他握住景予的指尖,瞳仁犹如温柔宁静的墨玉,像邀请一般,“来吧。”
景予像中了蛊一般失魂落魄地跟着他下车。
这是我们的乐园。
眼前的一切光明,是属于他们的地方。
……
难道有那么早?
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李泯就计划着做这件事了吗?
这也……
景予很想捂住耳朵蹲下来缓一会儿,心脏跳得太剧烈,鼓膜都有些发痛。
他好像永远也无法知道李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做了多少。
不知道他为他们的未来做了多少准备。
李泯是可靠的,永远坚定的。
只要他将手伸出来,李泯就会牵着他一直往前走。
踏平一切困难。
翻越所有阻碍。
李泯打开了电闸,摩天轮转动起来。
他们作为第一对乘客,坐上了彩漆的轿厢。
夜空中,脚下慢慢升高,直至顶点。他们俯瞰整个城市,斑斓的灯火万盏浮现眼下。
景予的心跳缓下来。
内心忽而十分宁静。
他觉得自己仿佛可以看见很远很远的光景。
那些关于未来的所有想象里,全都充斥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他好像终于拥有了永远不会失去的东西。
永远不会失去的李泯握住他的手腕,拨了拨表盘,半片桃心弹了出来。
他解开自己的袖扣,将自己手上的黑色手表也凑过来,像等待夸奖一般,有点紧张地抬头望着景予。
这颗心终于重合了。
它们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
景予笑了起来。
“李导。”
“嗯?”
“你记得以前我对你说过,爱人之间要做的事吗?”
“我记得。”
牵手、拥抱、接吻、鼓掌。虽然不知道最后一个是为什么会加入到这个行列里,但他看完首映后,很认真地和景予一起鼓掌了。他们终于已经做完了爱人会做的事了。
往后的日子,他们还要发掘更多爱人之间能做的事。
景予摇了摇头,小声问他:“你知道鼓掌是什么意思吗?”
鼓掌不是鼓掌吗?
李泯有些怔,下一刻,景予倾身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说完之后,将头抵在他肩膀上,说:“还想要第二次吗?”
李泯无法抗拒地耳尖烧了起来。
他想要扶住景予,又觉得这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在此时无异于自焚,于是紧绷着任他抵在自己肩头,揪住了他的衣袖。
在瑞士时,他说他会更自觉一点。学习更多,让景予不必再辛苦地教导他。
可是他好像没太能做到。
他不想要任何文字、图画和影片来教导自己。
……李泯只接受,景予对他言传身教。
很久以后,李泯也轻轻捏住景予的衣襟,低声说。
“……想。”
想你教我,更多更多。
景予往他怀里钻了钻,闷声闷气地说:“好。”
……
……
敲门声响起得很礼貌,隔三下就停一会儿。
大概敲了快半小时景予才醒过来,钻出被窝,睡眼惺忪地套上衣服。
刚坐起来,就被一双手揽住腰,拖回被窝里,从身后抱住。
景予:“!”
李泯还没清醒,困倦地半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他没走,又收紧手臂,往他这边蹭了蹭,靠在他肩头。
睡颜安静又俊美,偏偏像黏人的大狗狗似的,半点不肯松开。
景予静了会儿,说:“李导?”
“……嗯。”
“醒了吗?”
沉默半晌,身后的人才哑着声音,好像还有点委屈似的,不太清醒地说:“没有。”
景予侧过头就能碰到他的脸,头发和睫毛毛茸茸地扫在颈上,呼吸是温热的,很近很近。
景予又安静了一下,突然说:“我腰有点痛。”
没睡醒的人果然顿了顿,被愧疚席卷,立马伸手给他捏腰。
景予按住他的手,有点想笑,极力忍住。
“有人在敲门啦,我去开门好不好?”
过了好半晌,身后才响起弱弱一声:“……好。”
景予第二次起床,回身看了眼,一声不吭地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把放在外面的胳膊塞进去,被窝里的人被裹得只剩半张脸。
他隔着被子拍了拍李泯,“没穿衣服的时候要盖好被子。”
从来是自己一个人睡尚未注意到这些的李泯:“……好。”
李导太乖了,他很担心再待下去今天都开不了门,于是迅速出了卧室。
门又被敲响,景予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