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刻意?亦是巧遇?(二)
“为什么,你会在树上?”希yin指指樱花树,终于问出她一直好奇的问题,她没有发现这是她许多年来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别人的事。
苍奕羽把笔重新夹回到绘画本里,站直身子,他对着希yin伸出右手,带着儒雅的微笑。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看着他帅气的笑,希yin没有迟疑便把细致的小手放进他的手里,他的手掌很大,牢牢的握着她的,像是大饼包小饼。
她低首,研究着他的手,他的皮肤很好,手背显得细腻又白皙。她略皱眉,只因感觉到他的掌心竟有些粗糙,这令她很是疑惑,如王子一般的男孩,手心怎么会有茧?
苍奕羽带着她走到樱花树下,一跃便跳上了离地面最近的一株树杈,站稳,他转身,看向希yin,“相信我吗?”一字一顿,他用唇语无声的询问。
与那双宁静的黑眸对视,再看向始终没有放开的他的手,她点头,“苍奕羽,我相信你。”
苍奕羽裂嘴笑了,带着心满,他蹲下身子,伸出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用力一提,便把希yin安置到了他的身旁。
他在前,她在后,他走一步,她跟一步,他的手牵着她的,她每爬上一步,他总会回头对她露出一个赞赏的笑。
苍奕羽停下脚步,希yin也跟着停下,这时,她才终于可以看看自己身处的地方,他们正站在樱花树的最中间的一个树枝上。
樱花树慢慢地停下了摇晃,苍奕羽坐到树枝上,再拍拍身旁的位置,他示意希yin也一起坐下。
希yin探头往下看,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高,把手放到苍奕羽的肩上,她小心翼翼的坐到他的身旁,“这树不会断吧?”
苍奕羽突然有一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只是可惜……他的眼神黯了下,但笑意很快又出现在黑眸里,他摇头,摊开本子,“现在才问,是不是太晚了些?”
“这倒也是,可是我想,总比没有问好一些,不是吗?”希yin吐吐舌,表情少了平时的呆板与宁静,多了几分调皮。
“嗯,你说得很对,但,我很郑重地回答你,它所能承受的力量远超过你的想象,所以,请不用担心。”唇边隐终带着笑,苍奕羽在本子上写下对于他来说有些长的一句话。
希yin看了后,点头,拍拍胸口,“嗯,这我就放心了。”她把垂在身后的长辫子拿到胸前,望向远处,“你让我上来,是想让我自己寻找你喜欢在树上的答案吗?”
苍奕羽点头,送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而后,把目光落在她的长辫子上,伸手,他拉住一束辫子,依然是黑与白的交织,她活得很矛盾吗?
本是留了短发,却又留了两束长辫子,本是一头黑发,却偏要染上两缕白色,每日穿着黑色,可她皮肤却白得让人心生怜惜,连她的唇都偏白色,还有……
他狭长的眼微微眯起,那晚,他在佣人的指引下进入她的闺房,却发现她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像她这种年龄女孩居住的痕迹。
白的墙,黑色的地毯,一张电脑桌铺着的是黑色的桌布,而后便只剩下复古的欧式床,雪白的长纱蔓。
更衣室前本是一扇嵌着玻璃的门,却硬是被她挂上黑色的长纱布,黑与白,进去后,总让他有一种沉重感,压得他的胸口喘不过气,也让他对她充满了好奇与心疼。
心疼吗?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为何,看着她,他总会有这种感觉?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的吧?
他一直握着她的辫子不再有所动作,让希yin的脸的温度开始莫名的上升,她有些慌张的抢回她的头发,“你在想什么?”
苍奕羽抬起头,看到了她脸上的红晕,为她染上了几抹生气,不再那么苍白,拾起笔,“你脸红了,希yin。”
希yin,希yin,希yin……本是无声的两个字,希yin却觉得他正启唇低声念着她的名字,她感觉到脸上的温度又直线上升了好几度,“很热,你不觉得吗?”她伸出手,作风肩状挥着,“是因为很热。”
苍奕羽仍然笑着,没有戳破她拙劣的谎言,樱花树挡住了所有炙热的阳光,留下的只有Yin凉,微风吹过,吹落花瓣。
希yin左手拉着树枝,颤颤微微地伸长右手,接住几片花瓣,“樱花很美,花期却好短。”
“因为它想让人记住它的炫丽,懂得珍惜它。”
“是这样吗?”
很肯定的点头,苍奕羽指指樱树,“它是这样想的。”
“呵……”希yin咯咯地笑出声来,重复着他写在本子上的话,“它是这样想的?苍奕羽,我发现,你很天真呐!”
如果这句话能换来她如此灿烂的笑容,他傻一回又有何防,在她脸上绽放的大大的笑容,让他心悦。
“我脸上有东西吗?”见他一直望着自己,希yin摸摸脸,下意识的觉得沾上了脏东西。
苍奕羽摇头,伸手,从她的发际拿下一朵残缺了的樱花,递给希yin。
“很漂亮。”希yin抚过樱花花瓣,“我可不可理解为,它选择落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