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告诉她,她错了。理智上又告诉她,她没错,为家族复仇才是第一位。
这一夜,景似辗转反侧睡不着。
次日醒来,她下眼睑有了浅浅的青色,就见清禾急匆匆跑进来,“不好了景似,花月被皇上罚了。”
第29章 真实身份
景似的瞌睡瞬间清醒了,“怎么回事?”
清禾坐下,景似给她倒了杯水,她才缓过来道:“听说今日早朝,大臣们纷纷上奏皇上,说花月身为皇嗣,平日留恋ji馆青楼,不思进取,败坏皇室声名也就罢了,如今越发大胆,打一个苏胜不够,连皇子都敢打。圣上压不下众臣的弹劾,就……罚了花月鞭笞之刑。”
怎么会?
景似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脑子乱糟糟的。
她不是没见过当今皇上,那就是个脾气Yin晴不定的人。
圣宠与失宠,不过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景似。”清禾迟疑道,“我虽然之前也觉得花月风流成性,不是良配,但……认真说起来他好像从小到大并未惹出什么乱子,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这还是他第一次被皇上罚得那么重,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自然要去的。
于是清禾命人备了马车,与景似稍作收拾,一同前往平南王府。
今日的平南王府与往日的冷清不同,外面停着宫里来的轿子。大门敞开了一条缝,有鞭笞声从院子里传出来。
那声音一记接着一记,每一下都落在花月的背上。
花月赤着上半身,单膝跪在院中背对大门。
景似通过缝隙,瞧见花月背上,原本光洁的小麦色皮肤被添上越来越多的红色血痕,横七竖八交织在一起,刺痛着景似的双目。
“宫中的鞭笞之刑,鞭子上都带着倒刺。”清禾同情道。
带倒刺的鞭子打在皮rou上,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那种入骨的痛,花月却是未吭一声,背脊挺得直直的,倔强不服输。
“花月。”景似念了一句就要跳下马车冲进去。
花月是为她挨的罚,叫她如何做到无动于衷干看着?
身旁的清禾拦住她劝道:“景似,你现在进去没有用的。花月也定然不希望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是啊,她去了又有什么用?反而还要让花月分心照顾她的情绪。万一自己的出现被传旨太监禀告给皇上,又会给花月添麻烦。
何况景似不想把自己暴露在上位者面前,便没再动了,只是那声声鞭子,打在花月身上的同时,也打在了景似的心上。
如果不是为了找她,花月何苦受这罪?
院子里的花月,在声声呼啸的鞭声中,好像听到了阿似的声音,可是环顾四周,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阿似怎么可能会来?
昨日分别前,她的冷漠历历在目。终究是自己没用,无法走入阿似的内心。
行刑太监看花月还笑得出来,以为花月在鄙视他力气小,联想到自己不是真男人,怀疑花月在侮辱他,顿时生了火气,下手的劲使得更大了。
花月还是未吭一声,默默承受着。
景似回到清禾王府后,一头扎进厨房。
依花月的身份和地位定然什么都不缺。景似想到凭自己的几两银子怕是买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就去厨房做了些好吃的,晚点去看望花月吧。
不一会儿,厨房飘出食物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直流口水。
这个时候,沈辰安奇迹般地登门了。
清禾暗戳戳高兴,赶紧命丫鬟给她再打扮打扮,整理下仪容,然后去前厅招待沈辰安。
不过沈辰安这次是来找景似的。
景似刚从厨房出来,腰间还系着白布,带了身葱油气,灰头土脸地来到前厅。
“景似姑娘,你上回委托我打听你阿弟的消息,已经有眉目了。”沈辰安说。
景似震惊,随后激动不已,可激动的同时又万分害怕。
“我阿弟他……还活着吗?”
沈辰安摇摇头。
晴天霹雳降下,景似两眼发黑。
清禾连忙扶住景似,就听沈辰安又说:“我们没有找到令弟,只找到少许线索。”
所以他刚才摇头的意思不是说景珩已死,只是在说没找到人?
清禾大怒:“沈辰安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辰安摸摸鼻子有点心虚。
他这不是话还没来得及说么?
虚惊一场,景似眼前的黑暗才逐步散去。
三人坐下详商。
沈辰安喝了口茶润润喉,不急着说景珩的行踪,而是先狐疑地看着景似问:“景似姑娘,你……并非出生仵作世家吧?”
景似抓着桌檐的手下意识用力,指甲顶在桌子底部,抠着底部的漆面。
旁边的清禾,被沈辰安的话说懵了,却也知道大理寺的手段,能查出来的东西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