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蒋大姑娘是奉了承元长公主的令登门的。”
承元长公主,大皇子的亲姑姑。
在不受父皇重视的情况下,他还真得罪不起姑姑。
大皇子狠狠地瞪了眼景似出去了。
景似受了大惊后,全身瘫软,大汗淋漓,对蒋汐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她保证,以后会努力不再去跟蒋汐较劲。
不行,趁大皇子不在她必须自救!否则大皇子去而复返,等待她的将会是地狱般的折磨。
景似重新爬起来。
自己这手软脚软的样子就算逃出这间屋子也容易被抓回来。当务之急必须解决身体的问题。
她寻找一圈屋子,在角落里发现一只白瓷瓶。
景似立即摔碎瓷瓶,捡起一块碎片咬牙在自己的左胳膊上慢慢划下一道口子。
不深,浅浅的,留下条血痕,保证血ye流不下来。
刺痛传入大脑,唤醒了景似的身体,脑子也跟着清醒多了。
她将碎瓷片揣入怀里想办法逃生。
正门先不论锁没锁,铁定是不能走的。幸好她推推后窗,发现后窗可以推开。
不知什么时辰了,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
景似张望了下,附近的几条小道上空无一人,她便利用窗户逃走。
迎面寒风吹来,景似衣衫单薄,加上汗水未干,真是来了个透心凉,冻得她瑟瑟发抖。
对这里,景似不甚熟悉,莽莽撞撞下很难出得去。
骑虎难下之际,她刚绕过一条青石路,就见远处有一行下人走着,景似心下一惊,赶紧换条道。
顺便她抽空又往自己的左胳膊划了条口子,让自己保持力气。
一辆板车停在转角口。
景似上去一看,板车里面放着一箱子一箱子的煤球,目前剩余半车,应该是外面卖煤球的人运进来送货的。
她左右衡量,光凭自己怕是坚持不到出府,找路的风险也很高,于是景似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又给自己来了一下。
这次划得比较重,有鲜血溢出沾上了衣袖。好处是身体吃痛的情况下会驱散掉一些酸软,力气大了几分。
费力挪开煤球,景似躺进去后再将箱子压自己身上。
没过一会儿,她感觉板车动了。
拉板车的老伯送煤球来时是一整车。现在半车,理该重量减轻才对,但老伯年纪大了,又习惯了先前的重量,一时没能觉察出来。
一路震震颤颤,震得景似全身散架般难受。
她听外面的声音渐渐嘈杂,百姓们叫卖不断,各种早点食物的香气飘过来,不禁喜上眉梢松了口气。
这里是闹市,总算逃出来了!
接下来得想办法溜才是。
景似挪挪身上的煤球箱,结果……挪!不!开!
糟糕,身体状态又回去了。
她如今动不了,想划胳膊提神醒脑下也做不到。难道只能等别人来搬开箱子吗?
景似有点绝望,尝试半天依旧无果,耳边的嘈杂声已渐渐远去,又恢复了幽静。
忐忑在心底蔓延开来。
景似不知自己被拉到了何处。
“你是送炭火的?”
“正是老朽,烦请管事带路。”
景似悄悄侧目,通过箱子间的缝隙朝外望去,先是楼阁底部,再是粼粼湖面,看起来是户大户人家。
当视线扫过凉亭的柱子和台阶时,景似心里“咯噔”一下。
这里为什么那么像……镇北将军府?
先别轻易下定论,万一只是像呢?
外面,下人带老伯走了一段路,手往前指,就让老伯自己去了,他则还有很多事要忙。
如果这里真是镇北将军府,倒也能理解。
镇北将军闲赋十年,府里的下人数量对比整个朝堂的大臣家,估计是最少的。
板车停下,随着一箱子一箱子的煤球搬开,景似眼前越来越亮。拉车的老伯则惊悚地连连倒退。
谁能告诉他,他的板车里为什么会藏有女子?!
就见那女子掏出碎瓷片,撩起衣袖露出白嫩的胳膊,在本就血淋淋的皮肤上划下一刀,眉头不带皱的。
光天化日不顾名节又是露胳膊,又是自残。
长那么美怕是个疯子吧?
在老伯惊悚的目光中,景似下板车行了一礼道:“多谢老伯送我一段路程。敢问老伯这里是何处?”
“镇……镇北将军府。”
果然,猜得不错。
景似取了银锭子放老伯手上,毕竟人家拉她也是很费力的,道:“老伯当不曾见过我吧,否则被人发现定会责怪老伯私自带人进府,会惹麻烦上身。”
老伯点点头。
他就是顾虑到这层所以没有大喊大叫,不引府里的人来,并且巴不得景似快走,莫牵连他。
景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