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再反驳,头顶树枝忽然发出一系列“咔咔”的断裂声。
听到声音的景珩赶忙回身,就见景似站的位置正对树枝下方。
“阿似!”
景珩冲上去小手将景似搂进自己怀里,树枝带着尖端落下来扎在他的左肩胛骨。
哪怕多年过去,景似依旧清晰记得那个夏天的午后阳光很烈,阿弟的血很刺目。
“景似姑娘?”沈辰安把景似飘远的神魂唤回来。
“啊,没事。”
景似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讲述些有关景珩的特征,沈辰安一一记下,交给下面的人让他们去调查了,从青松书院开始查起。
春儿已经上完茶凉,景似抿上一口,掩去心里的忐忑。
阿弟的事情交给沈辰安差,沈辰安……会不会查到景家?
但自己能力有限,为找到阿弟顾不了那么多了。
景似郑重地对沈辰安行了个礼,向他道谢,然后问起纪山的案子。
一提到纪山,沈辰安愁容满面,“目前只确认了纪山被害的原因。”
“什么原因?”清禾好奇道。
沈辰安想景似与清禾皆为女子,且身份背景都未与朝中势力挂钩,加之他也确实有倾诉的念头,便道:“纪山掌握了朝中某官员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罪证。”
那必是很严重的罪证才能导致对方杀人灭口,可关键问题是……
景似说:“杀纪山的共有两拨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就是令沈辰安头痛的地方了。
找一个凶手已经很难了,找俩,不为难人么?
景似又道:“当日案发现场,纪山像在动笔写什么东西,是否能从这方面入手?”
可惜景似想到的沈辰安也想到了,“已经查过了,纪山死前写的应当是封弹劾奏折,弹劾背后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官员。”
是以招来杀身之祸。
查案方面,景似是帮不到什么忙了,但她想知道最终结果,理清楚朝堂上的局势。
盛安城的天空真是愈发Yin沉了,转眼进入深秋初冬的时节。
答应给花月的香膏拖了很久还没送出去。
景似穿了身雪白的衣裙,外系一件红色斗篷,带上春儿出门去找花月。
刚到刑部大门,花月正好出来,喜道:“阿似?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景似点头,让春儿把装香膏的锦盒拿给花月,不料花月顺其自然地牵了景似的手往另一辆马车上去,并道:“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姑娘!”春儿追上去。
景似只来得及交代一句:“春儿你先回去吧。”
随后马车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你要带我去哪?”景似问。
“珠翠阁。”
“!!!”
景似想掐死自己,她为什么不先问清楚再上马车,而是上了马车才问?似乎下意识觉得花月不会伤害她所以竟从未想过拒绝。
花月凑近景似问道:“阿似害怕了?”
“世子都不怕我妨碍你的好事,我能怕什么?”
就没见过男子会带女子一起逛青楼的,也不知花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花月明知故问道:“好事?阿似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景似见花月那双墨色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分明听懂了。
懒得理会花月,景似脸歪到一侧,不想理他。
不消片刻,珠翠阁到,老远就有浓烈的脂粉香气飘来。
景似下马车,珠翠阁门口的姑娘们见了只稍稍意外下就又忙自己的去了。
对此,花月解释:“珠翠阁虽是青楼,但与他处相比要清雅得多,里面的诗词音律都很不错,所以偶尔也会有女子来专门只为听曲。”
原来如此。
两人进入珠翠阁,景似忍不住抬手半遮了眼睛。
花月摇着折扇轻笑,颇觉阿似可爱。
很快,有姑娘毕恭毕敬地迎上来,不过言行举止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并且楼下大厅也不似景似以为的那样会有很多香艳画面,反倒布置干净、清雅,飘荡着悠悠的丝竹声。
花月早已定好三楼的雅间,姑娘在前带路,他则半遮了扇面给景似讲解:“一般白日来珠翠阁的多数是冲着听曲放松,所以阿似不用害怕看到不该看的。”
景似脸腾地红了。
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做什么?
她故意慢花月半步,不想与这登徒子太亲密。
花月发现自己多了个恶趣味,特别喜欢看阿似一本正经害羞的模样。
来到三楼雅间,屋内点着淡淡的木质清香,是景似喜欢的味道。
窗角摆的花瓶里插了几枝含苞待放的红梅,与里侧床上铺着的绣了梅花的被褥相得益彰。
“公子是否需要风儿姑娘作陪?”领她们来的女子恭敬问道,显然对花月来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