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她不能允许自己的形象在下属面前有什么瑕疵。
就在她走神的这么一会时间里,小助理终于开口了:“沈律师……”
“你刚刚在办公室里是不是换了个口红?”
她眨了眨眼,问道。
而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沈意的唇瓣,脸上全是好奇,女人对于口红颜色的变化是十分敏-感的,沈意不久之前的口红颜色明明还不是这个。
“什么?”对方说的和自己想的东西跳跃度太大,沈意一时没跟上来。
“口红的颜色和刚刚看到的时候不太一样了,更好看了。”小助理又解释了一遍,但天真如她,只以为是沈意不久前故意换了另一只口红。
“…………”而深知内情的当事人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是,刚刚确实换了。”她波澜不惊,顺着对方的话接了下去,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一派平静,但内心里已经在波涛汹涌了。
所幸,对方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和小助理分别之后沈意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绕到了洗手间,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好看了一会——只见镜子里的人在着装打扮上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脸上的妆容也没有花,仍然十分Jing致,唯一让人觉得有些不妥的地方就是那双唇变得水润了些,红得也更鲜艳了些。
让人乍一看还以为是换了更鲜艳一点的口红色号,可沈意本人却并不怎么喜欢过于显眼的色号。
职业使然,她会用那些内敛一点的口红颜色。
可哪里有什么新的色号,这分明就是被舒嘉宝亲的。
对方刚刚在办公室里亲她的那么一会,竟然把她唇瓣上的口红全都吃了个干净!
——或许这就是刚刚小助理说这种话的原因所在吧。
沈意抬手,指腹轻轻按在了自己唇瓣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出神。
回到办公室里之后她发现舒嘉宝已经回到了小沙发上坐着,而她桌上的那些饭盒也已经被悉数收拾干净扔进了垃圾桶里,只剩整整齐齐的案卷还摆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离开的主人回来继续翻阅。
沈意走近桌旁,转过头去,只见舒嘉宝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对方脸上虽然写满了不情愿,但却什么都没说。
“不看了。”她一把将手里的案卷盖上,然后朝着舒嘉宝道,“晚上想吃什么,我们这就去。”
“竟然不看了?”舒嘉宝这才缓缓开口,有些狐疑。
这话从沈意的嘴里说出来让她觉得不那么的真实,只见她抿了抿唇,并没有顺着沈意的话往下说,反倒是Yin阳怪气的:“怎么不看了呢沈意姐,没关系,你可以继续看。”
“就算你一会要横着出这个门我这个做表妹的也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把你送进医院大门。”
态度虽然不好,但话语里总还透着些关心,沈意自然是听出来了的,也没有和对方过多的去计较。
“你喜欢我对吧?”
她望着舒嘉宝,此刻是如此的直白。
直白得让舒嘉宝不知所措,这虽然是两人都默认的事情,但却一直没有说破。
所以她也不懂,沈意在这个档口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刚刚还说工作时间不谈私事,现在又自己打自己的脸?
不等舒嘉宝来得及思考去怎么回复,沈意就又开口了:“可如果我是一个不负责任,凡事以自己为先,没有任何责任感的律师,那我还有哪一点值得你喜欢呢?”
将事情升华到不一样的高度上,舒嘉宝就算是有再大的怨言也只能咽回肚子里了,她抿了抿唇,将眼神别开了去不再看沈意。
这一点,她无法反驳。
因为沈意说的一点也没错,她可说不出那种“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你的这种屁话。
“那你看吧,我不捣乱了。”
“不看了。”沈意拿起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搭在了手上,望向舒嘉宝,“这个案子再看也没太多的用处了,已成定局。”
说完,她率先迈开步子朝着门外走去。
警局刚刚打来的电话,告知她严烈的案子已经警方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起诉,妨碍司法公正和醉驾伤人两条一起起诉,让沈意明天一早来局里做个最后的调查。
也就是说,她这边彻底败诉了,甚至都不用等再开庭。
案件的性质已经变了,她作为严烈的代理律师,最后能做的就是等待警局那边的重新起诉,然后在庭上为对方争取少蹲几年。
犯罪,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正义虽迟但到。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沈意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或许潜意识里,她也为严烈这样的人不齿吧。
舒嘉宝虽然不是很清楚事情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但她知道,沈意不用加班了,对她而言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