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格霍恩教授问一个家用小Jing灵要了一杯香槟,亚历克丝没有拿酒,她打算专心听完全程。坐在亚历克丝另一边的是一个德国来的年轻人,很惊讶地发现亚历克丝是英国方的代表,却看得懂德语。
亚历克丝只是和他问候了一句,那个男人立刻猜出了她的口音是奥地利一带,她便主动承认了自己确实家乡来自奥地利,更确切地说,萨尔茨堡,她姓埃弗利。
“埃弗利?我记得在奥地利确实有这个纯血家族,但是近几十年都没有听到过任何消息。原来跑到了英国?”男人反应了一会儿才说。
因为我不是纯血。亚历克丝不动声色地想,朝他客套地笑笑。
男人已经自己把话给圆了过去。“无论如何,这么年轻就能有资格参加魔药学会,埃弗利家会为你而骄傲的。”
“谢谢。”她点点头。
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她和男人谈话的间隙已经和其他不同国家的魔药学专家寒暄了一圈,不停地高声谈笑,点评每一个今晚的议题。大约半小时之后,全员落座,今晚的议会正式开始。第一个议题是和龙血有关的,上台分享的魔药大师是个德国女人,高个子,红色的卷发垂在腰际,德语里有一丝藏不住的东德口音。亚历克丝知道她是最近自己阅读的几篇文献的第一作者,希尔德加德-奥滕伯格,一位动物血ye方面的专家。她讲述完了自己的研究所得之后,在场立刻有一些其他学者对她实验的内容和结论进行了询问和质疑,热烈而简短的谈论之后,希尔德加德-奥滕伯格解答了其他学者的疑问,在一片掌声里落座。
第二个上台的学者是一名法国男人,长得有点像亚历克丝之前在魔药实验室的同事欧迪亚,但比他年纪要大得多,估计是他的亲戚,亚历克丝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一套实验器材带到了现场,当场给大家演示了他的实验:把老鼠的胆汁和巨蛇的鳞片加入了巴波块jing的脓水,坩埚里一阵黄绿色的带有汽油味的火焰立刻窜得老高,点燃了天花板上坠下来的勃艮第红帷幕。家用小Jing灵连忙拎着水桶想冲上去救火,但那位法国学者阻止了它们,天花板上勃艮第红的帷幕随着火焰的燃烧非但没有被烧成卷曲焦黑,它依旧非常挺括,还被染成了和火焰一样的颜色。
后来的时间里大家一直都在分析火焰染色的实用性。亚历克丝听得非常认真,时不时往自己带着的笔记本上记录一点内容。
会议过后是晚宴,大家在长条形的餐桌上落座,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美酒和抛光过的银餐具,亚历克丝的位置离门口有点远,助手们和助手们坐在一起,斯拉格霍恩教授被安排在另外几个魔药大师中间,食物被家用小Jing灵源源不断地端了出来。
除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她的另一边坐着一位看上去和麦格教授差不多年纪的女人,但她的脾气比麦格教授古怪得多,不停地在和亚历克丝谈论着自己,比如为什么多年以来自己都没有办法出一本魔药教材,或者她眼里如何更好地在魔药领域有什么发明创造,亚历克丝并不是很想搭理她,但出于礼貌,她只好时不时地点头表明自己在听。
“反正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在学校担任教职更加重要的了,魔药这门课必须通过大量简单重复的实践来证明??”那个女人永无止境地谈论着自己的观点。
亚历克丝让家用小Jing灵收走了自己吃完的鱼块和芦笋,佐餐饮料是一种有生姜和椰子味道的甜酒,如果想要换成其他酒类也可以找无处不在的家用小Jing灵,甜点是加了过多朗姆酒的提拉米苏。
现场的壁炉烧得很旺,一个家用小Jing灵专门站在壁炉前加木料,那个可怜的家用小Jing灵热得额头上的汗如雨下。亚历克丝在享用完甜食之后找了个补妆的理由出去透了一口气,她想去卡拉琳娜的画像前和她说说话,但走到画像面前才发现那位银发的埃弗利先祖已经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明显不属于她的蓝色披风。亚历克丝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离席了,估计去找其他她认识的人。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属于他的群体里,十分夸张地用他仅会的几句法语在恭维一位看上去和他年龄相仿的法国女人,浮夸地吻对方戴着珍珠白手套的手背。斯莱特林的院长在这种场合一贯表现得如鱼得水。
乐队开始奏响舞曲的时候,有人约她去跳舞——那个开会时坐在她旁边的德国人,亚历克丝谢绝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坐在她身边的小圆桌上,漫不经心地喝着白兰地,嘴里叼着刚刚没抽几口的雪茄。“年轻人不去跳一场舞吗?这么美好的夜晚值得用曼妙的身姿去歌颂。”
不。在她看来,属于她的共舞,无论是和谁的,都早就结束了。
亚历克丝笑了笑,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不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我想我不是一名优秀的共舞者,贸然上场只会贻笑大方。”
斯拉格霍恩教授拿了一块洒满糖霜的菠萝蜜饯放进嘴里,端起雕花玻璃酒杯。
“为了魔药。”
亚历克丝轻轻地和他碰了碰杯。
“为了魔药。”
他们当晚宴会结束之后就幻影移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