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陆兴安就没有再出去,而是一直在家里,不是帮着刘绫干这干那,就是陪两个孩子玩耍,一天天日子过着,竟也十分充实。很快就到了乾沅十六年的春节,两位老人去世不过半年,而且刘绫即将临产,自然春节也不会披红挂彩,大Cao大办。一家人只是照常过日子而已,过了正月十五,陆兴安想着多攒些皮毛,等刘绫生产完下山时卖了,所以又开始每天去打猎,不过刘绫已经有孕九月有余,随时都可能生产,陆兴安多是去下陷阱,剩下只隔几个时辰去看一看是否有猎物,每天最主要还是陪伴刘绫。
从正月二十四刘绫就开始出现不规则的阵痛和假性宫缩,晚间陆兴安帮他脱下衣物时发现他脐处的脐道已经开始在打开,夫夫俩都知道,看来就是这两天的事了。陆兴安开始帮他按摩红肿的脐处,这手法是之前陆阿爷教给他的,这样可以让脐道顺利打开,减少产夫生产的时间,所以从刘绫怀胎九个月开始,陆兴安就每天帮他按摩。
正月二十六晌午,陆兴安出去查看陷阱的情况,刘绫则正在洞内独自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阵痛,“呃…哈…呋——嗯——又来了…哈…哈…”经过昨天一天一夜,今早开始阵痛就规律起来,到现在阵痛的时间越来越长,间歇却越来越短,孩子的头现就在顶在脐口,而脐口已经开了三指了,看来孩子今天大概就要降生了。本来上午时陆兴安本不欲出去,可刘绫想着他已经三天没去看过了,又觉得自己疼的不是很厉害,估计还有一阵子,就催着他出门了。
刚忍过一次阵痛,刘绫正喘着气,就见苗苗进来了,小小的人儿迈着小短腿,蹑手蹑脚的来到石床边,娇憨的小声道:“爹爹,苗苗饿了,苗苗要吃午饭…”刘绫苍白着脸笑笑,还没来得及说话,茂茂就气喘吁吁的进来了,冲着苗苗不满道:“苗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阿爹出去时都说了,爹爹现在不舒服,你要是饿了,等一会儿,阿爹回来了就会给你做饭的,怎么能来打扰爹爹休息呢!”
许是因为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哥哥凶,苗苗觉得委屈极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哇”的一声哭着扑进刘绫怀里:“哇…哥哥凶我,爹爹…呜呜呜…”“唔…”孩子还小,没轻没重的,不偏不倚刚好撞在刘绫正在阵痛的硕大胎腹上,怕吓到孩子,刘绫勉力将脱口而出的呻yin咽了回去,还要安抚小儿子。
“哈…苗苗乖,哥哥不是…哼…不是凶你,他是怕爹爹不舒服,爹爹不舒服了,苗苗是不是也会着急难过?”苗苗思考了一会儿才认真点点头,刘绫继续道:“所以啊,哥哥是因为爹爹不舒服才着急的,不是故意凶苗苗的。”苗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冲着茂茂问:“哥哥不是在凶苗苗是吗?”见茂茂点点头,苗苗故作矜持状,“那苗苗就原谅哥哥了!”
刘绫又转过头来安慰茂茂:“咱们茂茂真的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爹爹,别怕,嘶…爹爹没事的,去和弟弟玩吧,爹爹给你们做午饭!”说着就撑着床一点点往下挪。茂茂担忧的看着他:“爹爹,真的没事吗?”刘绫给他安慰的一笑,慢慢托着肚子站起来,“没事儿,你们去玩吧,爹爹给你们做饭去!”俩孩子见爹爹没事,就去洞外玩雪去了。
刘绫出了洞才看天色发现已经过了午时,也难怪苗苗会喊饿了,估计陆兴安是陷阱那儿有猎物耽搁了,总不能饿着孩子,他托了托肚子就准备简单的给孩子们热点饭,掀开水缸盖却发现缸里的水已经见底了,他大着肚子根本就够不到,估计了一下自己的阵痛间隔,刘绫就托着肚子拿着水桶出了门。
刚出门没多久阵痛就又来了,他半蹲在路上,手拄着水桶桶把儿忍痛,“哼…哈…呼呼…怎么这么快又痛了?”冬衣掩盖下的肚尖似乎又往外顶了顶,刘绫有一种肚皮要被顶破了的错觉,大约过了半盏茶时间,镇痛渐渐变弱,变得可以忍受了,刘绫继续拎着水桶朝小溪走去。到了溪边肚子竟又痛了一次,刘绫在肚尖处已经能摸到孩子的头了。
刘绫跪在冰面上打了半桶水就准备回去了,走到溪边时阵痛又起,刘绫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就跪在了溪边,“啊——!”膝盖的疼痛他已经顾不上了,往下跌时肚子正好磕在溪岸边的坡地上,一阵暴痛让他瞬间尖叫出声,胎水也跌破了。看见自己晕shi的冬衣,刘绫本想撑着站起来,双腿却根本没有力气,腰也像要断了似的使不上力,可冰面shi滑,必须要尽快上岸才是。
刘绫只好侧着身子,一点点往岸边蹭,阵痛已经完全没了间隔,他时不时的就会不自觉顺着宫缩挺肚用力,“嗬…嗬…呃…”好不容易爬上了溪岸,刘绫大口喘息着,却不知道该怎样回家。刘绫和陆兴安从不允许茂茂他们来溪边玩耍,溪边空无一人,刘绫扶着腹侧,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此时,整理完猎物回到山洞的陆兴安听到茂茂说爹爹出去打水去了,怕他出什么事,赶紧就追了过来,就看见刘绫趴在岸边,赶紧将人抱起往回赶,“阿绫,都是我不好,今日在陷阱里看见两只獐子,一时高兴,竟浑忘了回家给两个孩子做饭,害你受苦了!”刘绫揽着他的脖颈摇头,“是我自己逞强…哈…唔…胎水撞破了…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