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赵先生和司建姓不同,是分开随了父方和母方吗?”
“我们只是义兄弟,但我当过小司一段时间监护人。”
虽然不知事态究竟是如何奇妙的发展到了这一步,但最后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吃起了晚饭。韩星浒没有太惊讶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他说:“原来如此。怪不得两位模样也不太像。”
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韩星浒再点了一瓶春南酒。机器人送酒上来时,他拿了一块干净毛巾裹住酒瓶底部,靠在墙面轻轻撞击瓶底,拔去被顶出来的软木塞。馥郁的酒香弥散在空气中,闻起来微甜,又带些酸气。
司建和赵正初新奇的看着他的动作。这种古朴的做法,某种程度上颇有些复古气质。
韩星浒倒了一杯酒,推给赵正初。他说:“我家里只我和弟弟两人住,他小时候不太方便,都是我动手做这些事情,后来就习惯了。赵先生也是把司建带大的吧?”
这酒是17星系的特产,入口软绵绵的甜,回味却是火燎一般的辛辣。赵正初喝了一口,就一口把整杯酒喝尽了。他说:“没有,我以前常在外工作......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陪在过小司身边。”
长年未见过面,却关系亲密的义兄弟?韩星浒略一停,给他再倒了满杯,“没关系,未来还有很长时间,想必足够您看着司建以后的生活。”
赵正初皱起眉。他觉得韩星浒这话听着像有些奇怪,可仔细一想,又难摘出什么错漏。他说:“不用对我用敬称,我们年纪差不多。”
韩星浒说:“辈分上来论,我小一些。”
赵正初说:“哪来的辈分,我俩不是平辈?”
眼见着硝烟味又起来,司建插了句话:“说起来,韩先生怎么会想到和我们公司合作?虽说我们Jing神力开发技术不错,但我记得还有其他几家公司。”
其实他还有其他话想问,比如为什么会议上要盯着他看?但现在明显不是问话的好时机,只能再找机会。
说起来,那种熟悉感也颇神奇。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有这种感觉了。
赵正初往后一靠,下意识摩挲腰间。平常,那里都插着一把激光枪,不过今天他把它放进了暗袋里。
他不动声色观察着韩星浒,见他面色冷淡,却详尽的回答:“一共有三家公司技术相近,但我弟弟更喜欢XXOO♂VAN,星华研究所也是挂在他名下,他的意见很重要。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XXOO♂VAN确实技术过硬,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
韩星浒身上没有任何经过训练的痕迹,但他佩戴着的不起眼的首饰,却价格昂贵,还都是一般人买不到也用不着的防护品。最关键的是,从开始到现在,他眼神就没从司建身上挪开。
赵正初指尖敲了敲腰带。他基本能确定这人是来干嘛的了,是个癞蛤蟆想吃天鹅rou,觊觎他弟的有钱混蛋。
司建没喝过春南酒,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您弟弟喜欢我们的游戏啊。那韩先生也会玩吗?”
老实说,他不太能想象韩星浒玩黄油的样子,但人不可貌相嘛。
韩星浒莫名沉默了一会。他说:“......我没有玩过。这酒后劲大,一会可能头晕,还是少喝些。”
司建还没吭声,赵正初倒接了韩星浒话茬,“天气冷了,喝点酒正好暖暖身。不用担心,一会我再送小司回去。”
赵正初说这话时,表情正经,语气也平淡。韩星浒道:“您是他哥哥,应该的。”
赵正初反应过来了。感情是这么个矮一辈?
他俩眼神对上,一个冷锐,一个审视,空气中像有火光滋一声的乱闪。
砰的一声,司建忽然把杯子磕在了桌子上。
对着两人集中过来的视线,司建坦然拿起杯子,笑yinyin喝了一口,“怎么了?我就是手滑了一下,你们继续。”
饭桌上莫名的静。司建抛了个话题:“说起来,韩先生会议上似乎看了我一会,我们曾在哪里见过吗?”
韩星浒轻蹭了下指腹,他说:“......有些事难以用常理一概而论。我说是一见如故,你愿意信吗?”
——好老套的搭讪手法!司建和赵正初如是想。
司建委婉道:“有些少见,但旧故事里好像用的不少。”
他喝得多了,头就有些晕,脸上也泛起一点红。赵正初挪开他的酒杯,无奈道:“喝醉了?要不要回去?”
司建应了声,缓慢站起身,不太稳的晃了晃。他说:“不好意思,韩先生,我们就先回去了。饭钱我刚刚提前结过了,有什么事,您再联系我。”
司建坚持能自己走,赵正初就没扶着他,只是不明显的注意着他的左腿。
韩星浒目送着他们走到门口。离开时,赵正初向他投来沉冷的警告眼神,韩星浒寸步不让的对上他视线,目光锋锐。
这冰冷的气氛大概只持续了一两秒。似乎是司建问了句怎么还不上车,赵正初收回目光,缓了神色,答着话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