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的学校熙熙攘攘,到处都是说话声。
“这个白飞途以前居然犯过这么多案子,还冒用过他同胞弟弟的名字,这也太复杂了。”周蓬一边看着网上的新闻视频一边说:“白年就是他儿子吧?被老赵说中了,还真是这人在背后捣鬼。不过我还是没弄明白,他和贺秋又是什么关系?”
这几天丘峦都在医院里静养,夏满也留在了蒲城照顾他。前段时间列缺请假耽搁了不少课程,本来想着和夏满一起留在医院照看,但丘峦执意让他去学校上课,于是他只好在下课之后再赶去医院。
他一心想着回家做饭给丘峦送过去,旁边的二人则在讨论着这次绑架被捕的绑匪。
到目前为止,事情算是彻底收了尾。只是贺秋不幸受了点伤,画廊也因此不得不延后开展。
“这么说吧,白飞途在三十年前便犯了第一个案子,他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为了逃命,他把他弟弟推出去顶了罪,让人误以为他弟弟是他,然后又冒替他弟弟的名字认识了贺秋的父亲,骗取信任并成为生意上的伙伴。后来他的弟弟出狱找到了他,他因此犯了第二个案子,在贺秋家里打晕了他的弟弟并放火烧毁痕迹,最后诈死。直到二十七年后,他为了钱绑架丘峦。一开始他是想从白年那儿拿钱,拿到钱后又想从贺秋那儿捞一大笔,所以变成了后来那样。”赵希阳一口气说完,问他:“这下明白了吗?”
周蓬发愣地摇摇头:“也就是说,那个白年打一开始就知道他爸没死?还在贺家蹭吃蹭喝?”
“嗯。”
“这么说的话,我突然觉得贺秋被骗得有点可怜。可白飞途绑架丘峦,为什么白年会给他钱呢……”周蓬还没说完,见列缺直奔校门,叫住他问:“哎,老缺,丘峦现在怎么样了?要出院了吗?我和老赵去看看他。”
列缺忙着回去做饭,回过头说:“明天吧,明天他出院我带你们过去,我先走了。”
“行,去吧去吧。”看着列缺越走越远的背影,周蓬没来由地叹了口气:“看来老缺是真喜欢上丘峦了,看这黏糊的,才离开半天就担心得不得了。”
赵希阳听了,瞥了他一眼,不由失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连他自己也承认了,你搁这儿叹气做什么?”
“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丘峦恢复了记忆,老缺该怎么办?”周蓬碰了下赵希阳的肩膀:“老赵,你说呢?”
“唔。”赵希阳摸了摸下巴,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追妻火葬场吧。”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丘峦躺在雪白的床单上,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慢慢睁开惺忪睡眼。
这几天他都静养在医院里,又有夏满和列缺的照顾,Jing神和胃口都恢复了不少。
点滴已经打完了,丘峦往病房内扫视了一遍,没看见夏满,猜测他是到医院食堂吃晚饭去了。
丘峦下床去了趟卫生间,然后推开病房的门,走向长廊的尽头。
虽然他和贺秋住在同一所医院,但病房却是分开的。贺秋毕竟是名气在外的大画家,常常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去探望他,住在同一间病房多有不便。
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恋山老师就不会受伤了……
丘峦还在想着,一抬头,已经到了贺秋的病房门口。
这几天他都躺在床上休息,又怕打扰到恋山老师,所以一直没来看望。不过他听他爸爸说了,恋山老师的伤口不深,过段时间就能出院回家休养。
丘峦抬手正准备敲门,却在这时,忽然从里面传出他爸爸的说话声。
“能起来吗?需不需要帮忙?”夏满放下盛着鸡汤的保温盅,帮忙调高病床:“这样可以吗?”
贺秋的助理今天下午有事没来,托夏满帮忙照看一下,所以他才趁着丘峦睡着来了贺秋的病房。这次丘峦虽然是因为白家才会遭到绑架,但贺秋也出了不少力,又从绑匪手里救下了丘峦。面对助理的求助,夏满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
“可以了,谢谢小满。”贺秋嘴上说着话,眼睛却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夏满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接着去打开保温盅,并提醒道:“你不要这么叫我。”
“那我叫你学长?”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称呼了,夏满听得更加不自在,低着头把保温盅和勺子塞到他怀里,“你自己喝吧,我一会儿再过来收拾。”
见他要走,贺秋顿时急了,连忙喊住他:“我错了,我不那样叫你,你别走。”
丘峦从未见过恋山老师这副样子,站在门外不由一愣,他爸爸和恋山老师认识?他怎么从来没听他爸爸提起过?而且,感觉他们的相处模式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他慢慢收回去敲门的手,站在门口安静地听着里面的对话。
这会儿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走廊上很安静,偶尔有几个病人走过,前面的护士站里也只留了几名值班的护士。
病房内的夏满顿住脚步,面不改色地往回走,全程没有再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