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内学者在找寻这些神经、激素与行为的连结时,意外发现搭配着快速眼动期与脑内活动的做梦,其神经讯号追本溯源,竟然有办法透过解码找到一个神秘的领域,其叙述类似荣格的集体潜意识,人类在做梦时简直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人们可以透过梦境影响另一个人的意识-」
「等等,甚麽?人类本来就可以透过做梦影响别人?」
「当然。」格斯一脸莫名其妙。「不然你认为梦境里面的受害者是哪里来的?」
「我以为、我以为是感染源-」识唤一脸不可置信。
「抓他们进来的?不,就像你说的,你所谓的『概念感染源』仰赖的是人类的认知,换句话说感染源本身并没有这些额外的能力-这些都只是仰赖梦主。」
识唤向後靠在椅背上,两眼发直的看透对话萤幕,看向病床上的烈权-这是甚麽意思?梦主本来就想要把其他受害者抓到梦里面榨乾?感染源只是催化剂?但组织确实是跟他说感染源是抓受害者入梦的罪魁祸首。
格斯在说谎吗?但感染源想要对梦境产生影响,的确不可能透过硬拚实力压制梦主,梦主在自己的梦中绝对比感染源强大,所以感染源才必须透过掌握梦主的弱点、或配合梦主的慾念来行动,更多时候像是推波助澜与操纵。
「你是说,梦主即使在没有感染源的状况下依旧可以把其他人抓进梦里?」
「可以,只是极其罕见,这些现象在不同时代以不同形象被包装,多种文化都有类似的纪载:晚上会有恶魔或灵体造访梦境,将其化成春梦吸走精气,在不频繁的状况下通常不会致死,只会留下疲累。」
「恶魔或灵体-像是魅魔?」
「是其中之一,不过大部分方向都错了,不是别人来造访梦境,而是做梦者被抓去其他人的梦境。」
「被抓去?那是怎麽办到的?」
「我们有许多猜测。」格斯说。「目前的观察来说,所有被抓入梦主梦境里的人,多多少少都跟梦主有关系,毕竟梦境的产生就仰赖梦主。」
「你解释的是结果,我问的是原因,梦主是怎麽抓住那些人入梦的?」
「我不知道。」格斯说。「若在现实,我们可以透过不断观察现象来找出症结点、推演结论,不幸的是,梦境观察本身就够困难了,更遑论梦境里的象徵通常都是反射梦主现实生活中的情况。」
「举例来说,同样在两场『会抓人入梦的梦主梦境』里出现的同种东西却不一定有同种诠释,在你的梦里红色代表热情、他的梦里红色却可能代表血腥。」
「很好,很有用的答案。」识唤忍不住讽刺。
「是很有用。」格斯平淡的说。「如果你再动点脑,就会知道我刚给你的资讯极其珍贵,我们推断在集体潜意识里有个…座标系统。」
「当然。」识唤说。「所以春梦猎手才能准确地找到某个人的梦境入梦,这可真珍贵。」
「那感染源呢?」格斯问。「感染源是怎麽入梦的?」
「我不知道,你何不先跟我科普下感染源到底是甚麽?」
格斯停顿,却仍然跟识唤四眼对目,久到识唤几乎认为格斯已经离线时,格斯平稳严肃的声音缓缓开口。
「眼见为凭比较好。」
「甚麽?」
「我直接展示给你看感染源是甚麽比较快。」格斯的声音转为轻快。「下次入梦,我来当个解说员,怎麽,不错吧?」
「我至少得等到他醒来。」识唤看着眼前依然昏迷的烈权,要不是亲身当过春梦猎手,识唤也无法相信毫发无伤的精神伤害可以大到这种程度。
「你从没怀疑过他吗?」格斯问。
「烈权?」识唤绷紧神经。「我想我对他没有足够熟悉到要怀疑他。」
「喔?他没有可疑的地方?他只是一个一眼挑中你当夥伴的正常人?就像你说的,大可有其他春梦猎手可供选择。」
「让我质疑他不会让我更信任你。」
「我从来没要你信任我。」格斯说。「而你也从来没信任过我,你联系我只是我手上有你要的资料。」
「你手上有你『声称』我想要的资料。」识唤补充。
「而我确实有,你不必相信我,识唤,你只需要相信展示在你眼前的事实。」格斯眼珠移转,看着别处。「下次入梦,你不需要跟烈权组队。」
「高等任务就需要,这是我们一概的任务分工,他吸引注意,我-」
「不,你不需要。」格斯说。「因为下次烈权解决低等任务时,我们会在他与组织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一起入梦。」
「不可能。」识唤想都不想的直接回答。「要进入梦舱需要出示组织任务证明、过起码两层安检、身分文件,更别提还有观察员随时紧盯,春梦猎手没办法随意进入其他人的任务中,避免相互争功混淆,只有在任务即将失败的前提下,组织才有可能派遣其他春梦猎手支援。」
「没错,而据我听说,如果接近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