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敲在地板上。”
“就跟断了一截的腿,在地上不停地跳啊、跳啊……啊!”
沈酌扯着林清酒的耳朵。
骇着一张可怕的脸。
把人赶出屋。
顺便锁上门。
林清酒自作孽不可活。
连条被子也没得到。
缩着身子窝在沙发上。
他是傻逼。
老婆这冷淡的性子。
哪可能怕鬼。
刚才那颤声。
多半是气已经压不住了。
完蛋。
这下子。
是真把人给惹毛了。
他决定明早好好给人赔个罪。
刚把眼睛闭上。
黑着的屋子亮起一片。
沈酌一手搭着门。
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
已然握成拳。
“滚进来。”
林清酒被这天降大喜砸得头晕。
人都躺到床上了。
还有些不敢相信。
“老——酌儿,你真怕鬼啊?”
“闭嘴。”
声音隐约带颤。
万万没想到。
还真给他瞎猫捉到死老鼠了。
“听说两个人一起睡的话,中间隔太开,半夜的时候鬼就会躺到两人中间,酌儿,要不我过去点?”
沈酌清楚。
这肯定又是林清酒不打草稿说的瞎话。
人这种生物。
最不经吓。
一旦怕鬼。
就忍不住会想着处处皆鬼。
沈酌在心里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但在人得寸进尺真的贴过来的时候。
却破天荒地一个字也没说。
两人并排而躺。
像被埋在土里的一对Yin婚夫妻。
谁也没再动。
一切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不到三分钟。
屋里响起拔高些许的惊叫。
“酌儿!好像真的有声音,好可怕呜呜呜。”
林清酒颤抖着。
侧过身。
跟只八爪鱼似的。
紧紧地缠在沈酌身上。
“这样贴着你,我就不害怕了。”
“林清酒。”
“嗯?”
“我明天一定会弄死你。”
“那我明晚还是会回来看你的,对了,要给你带点残肢碎腿下饭嘛?”
“……”
一方刻意。
另一方难得产生恐惧。
多种因素的影响下。
两人最后保持这姿势。
还真睡了过去。
林清酒养成了要比沈酌醒得早好给人买早饭的习惯。
七点一到。
准时睁开眼。
怀中有热气。
一呼一吸。
平稳地打在他胸前。
昨晚不知道是谁主动。
睡梦中换了位。
原本小鸟依人赖在沈酌身边的林清酒。
变成了把人揽在怀里的姿势。
他贪恋这一刻。
又不得不起。
把人小心从怀里拉出。
起身时。
看见沈酌安静的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