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断了,要进屋里睡觉才能好。我手断了!断了断了!”
门已经反弹回来。
沈酌面色依然冷淡。
他一手扶着门沿。
作势又要往门框上甩。
“我再数三下,这回真能让你断手,信不信?”
林清酒没吱声。
鼻子的红意未退。
现在眼眶上也涂上一点红。
央求地看着沈酌。
像只被主人带出家抛弃了好几次的狗。
最后伤痕累累。
却还是执拗又可怜地循着记忆里的路线走回家。
奢求主人能够留下它。
“三。”
红意变深。
“二。”
好像有闪烁的晶莹硬生生从眼框角挤了出来。
“林清酒你是不是有病!”
如愿以偿躺上床。
林清酒登时没了刚才卑微惹人怜的小弃犬模样。
摇身一变。
成了被主人捧在心尖上宠的哈士奇。
激动地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圈。
感受到屋里骤降的气温后。
总算安稳下来。
然后用鼻子重重地贴在被子底下嗅了一口。
“酌儿,被子上有你的味道,真香!”
沈酌因他的动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再给我做这种恶心的动作,现在就给我滚回去。”
林清酒蹭蹭被子。
“我说真的,真的有好闻的味道,酌儿,要不你把被子卖给我吧?”
沈酌决定。
从现在开始。
他聋了。
“五万一条,你卖给我嘛,我自己搬回去,什么力也不用你出,我还能给你再买一条新的,怎么样怎么样?”
“林清酒。”
“嗯?”
“你有怪癖?”
林清酒坦然得不像话。
“呀,你看不出来我是变/态吗?”
“……”
彻底无语。
家里就一床冬被。
迫于无奈。
两人只能共用。
林清酒悄悄把腿往中间挪。
见旁边的沈酌没反应。
大着胆子正要将上半身也送过去。
被子哗一声被掀开。
他慌。
“酌儿,你去哪儿?这大冷天的,你不会要去睡沙发吧!”
冷呵。
“我有病,床给你睡,我去睡沙发?”
“嗷,那你去卫生间吗?”
“洗刀。”
脚颤了颤。
仿佛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尖锐物体毫不留情砍在上面的痛。
“那……”
“我断掉的腿,可以把它洗干净了,放你身上吗?”
本该因暧/昧而打码的画面。
生生转成了惊/悚鬼故事频道。
林清酒突然受到启发。
“酌儿,你怕鬼吗?”
被子已经被重新盖了回来。
林清酒维持着一半身子贴在床沿这边。
另一半身子停在床铺中线上的诡异姿势。
刻意压低声音道。
“我给你讲几个睡前故事吧。”
“第一个故事名为《架在我身上的那半截腿》,这是发生在七十年代的事,那是一个夜晚……”
“再给我多说一个字,我让你变鬼。”
林清酒眼神一亮。
他多熟悉沈酌讲话的声音。
刚才这一句。
明显带着点颤意。
老婆被吓到了!
那他表现的机会。
可不就来了?!
林清酒抖抖身子。
幅度刻意得让另一侧的沈酌都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