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的简单，黎晚若有所思，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下车后两人去了一家湘菜馆，林墨涵妈妈喜欢吃，以前一家人经常来这开小灶，相比一些五星级酒店，林妈妈更喜欢这里做的地道湘菜。
这个点还早，店里客人少，两人一落座便有人过来了。
“两位妹子想吃点什么？”老板娘拿着菜单还有纸笔过来，准备记录客人要点的菜品，抬眼随意地瞟了两眼，这一瞧，蓦然怔住，忽地噤了声。
老板娘紧紧盯着林墨涵，似是不确定地喊了句：“小涵？”
黎晚正会神翻着菜谱，忽闻头顶响起惊疑不定的声音，抬头便看见林墨涵羞涩的笑容：“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哪咋能不记得？你妈最喜欢吃我家老倌子做的菜了，说起来这一晃好多年过去，你都长这么大了。”老板娘说着说着，不禁陷入回忆，不过一瞬间又惊觉这个话题过于沉重，遂转头看了眼黎晚，“这么久没来，今天这是带朋友过来耍？”
林墨涵点头，柔柔地应了声： “嗯，她不吃西餐，我就想着带她来这吃个饭。”
老板娘会意地笑了，也不枉在G市开了这么多年菜馆，林墨涵还记得来这吃饭：“我晓得了，待会就让我老倌做几个拿手好菜，今天这顿婶请你们吃！”
似是知道林墨涵要说什么，老板娘又道：“别跟婶客气，你妈都犟不过我。”
想到当年林妈妈跟老板娘吃完饭结账时互相推搡的画面，林妈妈念老板娘做小生意不容易想多付点钱，结果老板娘念林妈妈经常捧场来这下馆子想打个折扣，一来二去旁边多余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眼，默默举杯。
谁能想到平时从容典雅、商场上雷令风行的林妈妈，会像普通妇女一样和老板娘纠缠这种小事呢？甚至还说不过老板娘。
林墨涵怀念地抿唇：“婶儿我不要芹菜。”
“我记着呢。”老板娘朝她抛了个眼神，然后又问黎晚，“妹子你想吃啥？”
黎晚看了一会，听两人的对话哪能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也不打算翻菜谱了，温煦地笑着：“我没什么忌口。”
老板娘见了，自是Jing明：“得嘞，你俩先坐着，一会就上菜。”
“好。”林墨涵应声，见老板娘走了后回首撞到黎晚的目光，微不可察地掀起嘴角一抹弧度，“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挺意外你刚刚的样子，和平时的你完全不一样。”黎晚直直地望着她，容色平和。
林墨涵一愣，回望黎晚的眼睛，清澈的眼眸仿佛能读懂自己的心声，却又不动声色。
斟酌着要怎么开口提起那段过往，黎晚柔和的声音适时响起：“以前就听说八大菜系里的湘菜色香辣一绝，我还没尝过，今天托你的福了。”
“你别被辣哭就行了。”
以前林家人来必点剁椒鱼头和麻辣子鸡，都是著名的菜品，是湘菜里名列前茅的辣味。
老板娘知道俩小姑娘吃不了太多，便只上了四道菜，黎晚看着盘子里红色的辣椒，心底顿时有些虚了。
“你应该没问题吧？”林墨涵看到她捉摸不定的表情，也有点担心黎晚能不能吃，要是吃完回家拉肚子可就乐了。
黎晚拿起筷子夹了块鱼rou试吃了下，被口里那股辛辣的味道呛了下，林墨涵神情一变忙递上水杯，黎晚接过却没有喝。
“没事。”
林墨涵以为她是硬撑，却见黎晚又夹了块鸡rou。
抬眼一看对面满脸紧张的林墨涵，黎晚微微一笑：“真没事，刚刚就不小心呛了下，我还是能吃的，这个鸡味道好好。”
再三确认黎晚脸上没什么异常反应，林墨涵这才放下心来，她倒是更喜欢吃这个鱼。
一顿饭吃完，老板娘招呼好客人来到两人这桌，林墨涵正好去了洗手间，看见桌上被消灭干净的盘子，喜笑颜开：“怎么样妹子？我家老倌这厨艺合胃口吗？”
黎晚回答：“嗯。”
“你喜欢就好。”老板娘乐呵呵看着黎晚，突然问道，“你跟小涵是同学吗？算算时间她差不多大学毕业了，当初她搬走后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记得这里，你们住附近吗？”
听老板娘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怀念和惋惜，黎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两人坐了四十多分钟的出租车才来到这里，照两人之前的谈话，林墨涵过去似乎发生了很多的事。
黎晚隐隐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却不愿深究，林墨涵不说，她就不提，那是林墨涵的过去，黎晚不想私自去探寻她的往事。
“我们住熙明区，这两天放假，她懒得买菜就出来吃了。”黎晚如实回答，倒也不算欺骗老板娘。
两人又说了会话，林墨涵回来正好听见黎晚的招牌回应，不由失笑，原来不管是对谁都喜欢回嗯啊。
告别了老板娘，两人又叫了辆出租车回去。
林墨涵把头缓缓靠在黎晚肩膀上闭着眼睛休息，黎晚低下头无声地注视着她，这一刻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