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了一个人问南寓怎么样时,对方一脸懵逼。
“谁是南寓?”
“哦。”白慎华迅速转变思路:“就是校门口堵着的那个,进来了吗?”
大黄擦着汗:“我看早就进来了。那么横,谁敢不让啊……”
学弟脸上突然笑了,哈哈大笑。
“学长。那车还堵着呢!”
南家的车在校门口堵了一下午,学校外面一圈的路口交通都瘫痪了。校长正在在开会,没能及时接到电话,接到电话时,他在开学研讨会上慷慨激昂发言发得通红的脸,马上唰地变白了。
校长一通电话找到了谢院,然后又直call了白慎华。
白慎华:“安校……”
安校长:“小白啊!赶紧去接人啊!”
白慎华从来不会让锅留在自己身上,他飞快地在电话里讲完了自己下午屡次被拒绝的事,安校原本还有点责怪他的意思,听了,一声叹气,“这,这……”
白慎华:“我马上过去看看。”
校长:“看来你一个人是搞定不了。你在你们院门口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白慎华乖乖等着,校长从那边开了车过来了,把他载上,又冲去校门口。
安校:“你说这保安……意气用事,看那车牌号不对劲,看那奔驰那么横,该放就放嘛!拿着个鸡毛真当令箭啦!还守门……上次半夜打瞌睡的事情我可听说了!贼都放进来了!怎么那时候没这骨气!”
白慎华冷静地拍着他,和校长聊起天来,丝毫不怯场,“看来该换换了。”
校长:“明天就让保卫科去保镖公司招一些过来,还是要专业的才行。察言观色都不会!气死了!”
白慎华耐心劝慰,一点不急躁,让安校别生气,还劝安校以后最好还是配个秘书。自己开会沉浸不打紧,就怕遇到突发事务,容易出事儿。安校看着他,他对这个学生说熟不熟,毕竟白慎华只是一个学生,还不是东外最王牌的顶尖招牌选手,没和主席握过手,也没给他拿过什么杰出奖项回来。但是,白慎华就像那座愈发风头旺盛的历史院一样,冒头得很,关于他其人其事,谢驭青这两年来也带着到他面前逛了好几遭,学校大活动白慎华也出过几次风头,他对他还是印象颇深,也颇觉可信赖。
“哎,你说的也是。诶,秘书,秘书……今天有个秘书,就不会闹那么大了。”
白慎华玩着手机,打开同城热搜,果不其然。“#东外堵车#”、“#霸道总裁入校#”、“#东外最牛新生#”之类的主题已经刷到了前排。白慎华不说话,只是把手机拿给了安校看,安校看了一眼,也不说话,拿起自己的手机,可能给宣传委发了什么信息。没过一会儿,白慎华便眼见着那些热搜一条条地熄灭了,反而是有新的小留言时不时蹿出来,比如什么地铁站车流量过大、东外校门门禁失灵之类的消息,如一场狂风后悄悄瑟动的风尾,卷起一些东西,试图骗过忘性大的观众,以为这就是流言的原因。
白慎华也明白,学校可不是仅仅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东外这两年不仅历史系崛起,学院整体也在加班加点地建设,综合实力一度要抢进国内前十。在社会形象上,东外最喜欢给自己贴的标签就是“低调”,在舆论场上甚少发言。东外虽然是外国语学院,但深知“有言必失”的道理,竭力基本塑造了一个埋头苦干、很少参与社会面的大学形象。形象就是人设,也是需要维护的。
白慎华小声和安校说着一些更好的解决方法,比如下个月可以做点慈善活动之类的,再冲一冲……安校点着头。校长肯定也不是吃白饭的,他是觉出了白慎华的优点,就是“稳”。在这张还不算太风尘油腻的少年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甚至连深心里的那些心机,就算表露出来,也不让人觉得恶心。
能让人感觉舒服,也是做人的一个非常难得的优点,加上他给的意见也是中肯,校长也不由得高看几分了。虽然没说,但记在了心里。毕竟,前面还有更严重的事情,想到就头大——他可暂时觉得这不是什么促膝长谈夸赞对方的好日子。
低调的灰色桑塔纳很快冲过来了,白慎华摇下车窗查看情况,正好看见人群拥堵里一个适逢其会的缺口,他看见了南寓。南寓正在点烟,烟点燃了,他抽了一口,把烟灰掸落在车门上。
看见他的那一秒,白慎华脑子里那些公关经验、智慧谋略、逢场话术,又瞬间被丢到爪洼国里泡澡了。他呆呆地,眼神里的东西木然而柔软,显然又是被惊艳了一番。
南寓做人做事,真的是看着就有格调。尤其是抽烟,一股冷淡气息,烟雾腾绕在他冷酷的脸边,强调感十足,刀凿斧刻的五官轮廓隐没在胶片般失焦的眼睛镜头里,就像在演电影。
校长跳下车来,南寓还是没下车,只是转进了车里抽烟,把窗子关了半扇。门很快开了,剩下的门卫把学生们全部疏散。校长嚷了两下,车很快开进去了。到了宿舍楼下,奔驰稳稳停下。
白慎华二话不说,从校长车上下去,沉默着跟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