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慈和柳夷凉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柳夷凉走过去按着他的腰,让他把身子转过去:“看什么看。”
散秋殊倒是很大方地说了一句:“没有、关系。叶,谢谢你。他不走。”
叶舒慈有些失望,亏他这几天生怕来不及,差人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没想到师沉戈竟然愿意留在后院里:“那你走吗?”
被叶菰初送到岭南的那段日子里,他和散秋殊在姬清苡的风华园相识,那时他被困在相思明月楼里,日日无聊却又无可奈何,化功散下在每日的食物中,等他发觉为时已晚,又不能不吃饭。有一日,有个黑衣人翻墙来找他,说是可以帮他逃走。
那人就是散秋殊,散秋殊的条件自然是互帮互助,我帮你找到化功散的解药,让你逃走,你也要帮我离开。叶舒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此行正好兑现承诺,没想到师沉戈竟然还是放弃了散秋殊,选择了陆西酒。
叶舒慈望着散秋殊,等他最后的回复。
散秋殊的那双蓝眼睛变得有些忧郁:“可是我爱他。”
“那又怎么样?你爱不爱姬清苡。”
“不。”否定得很坚决。他连姬清苡的名字都不想提。除了床事上姬清苡服侍地还勉强过得去之外,他们对彼此并没有半分真心。
在他看来,姬清苡唯一的优点就是对他坦诚,比如一开始就跟他说:你长得那么美,怎么五官没有一点像他呢。我知道了,你冷淡的神态最像他了,以后对我就保持这副表情,怎么样......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小美人,很好,你不想就算了,等你想了可以找我......不用感谢,举手之劳,三三,你还是太仁慈,身上那么多血,都没把那个以下犯上的侍卫置于死地,我帮你杀了......三三,你别讨好我,你要鄙弃我,你看不起我的样子最美了。
那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姬清苡其实也并没有亏待过散秋殊,衣食住行都给了他最好的,只是直白地跟他说:你就当这个孩子是我和阿易的,这样我们俩都不用膈应。
此外,便是偶尔找散秋殊侍寝,也很注意没有让他再怀孕。发现他要走,也没有生气,只是顺便和他打了个赌,姬清苡看上去并不想阻拦他。
“这不就得了。”叶舒慈摸着柳夷凉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把玩了起来。
“沉戈也不。”不爱姬清苡。
“那不一样,他和小陆两情相悦,他有留下的理由,他现在心思不在你身上了,你有什么理由留下。”
散秋殊沉默了一会儿:“我、我害怕。没有他陪我,不敢。”出去可以做什么呢,沉戈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但他没有,他只想着能够出去就好,能够和沉戈在一起就好。可是沉戈不在身边,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好好生活。
这些年,姬清苡所给与的衣食无忧的日子,把他养成了一个只会画画的小废物。
“我表哥在杭州新开了几间首饰铺,需要找人设计式样,秋殊你画工很好,我跟他说了可以让你过去的。”表哥自然就是叶菰初。
叶舒慈说完,发现柳夷凉的手稍一用力,收了回去。
这个过程中,柳夷凉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叶舒慈嘴角勉强扯了扯,勾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三三!”一个圆乎乎的小孩子推门进来,散秋殊一看到他,就连忙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柳夷凉看这孩子白白嫩嫩养得很好,一看就不是穷娃娃,笑得没心没肺的,眼睛是淡淡的蓝色。
小孩唱着儿歌绕着他和叶舒慈走了两圈,就朝着散秋殊扑了过去,散秋殊有些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小孩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倒也不哭,就乖乖坐在床边地上,掏出一个竹蜻蜓玩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浅绿色衣衫的男子追了过来,见到小孩坐在床边,这才松了口气。他向柳夷凉和叶舒慈作了个揖:“小叶公子好。”
叶舒慈回礼。
说完,他便慢慢走到散秋殊身边,眼中浮起一丝欣喜:“你还没走?”
散秋殊应了一声,无Jing打采:“阿易,你带他来做什么。”
易春钦在床边坐下,揉了揉小孩的头发:“沉戈还是不愿意吧。看来西酒真的是把他的心思拿捏得很稳啊。你可以带我走吗,我们俩和小羽一起去外面过日子。”
散秋殊眼中一下子露出了惊慌:“你不能走的......他会疯的......”姬清苡虽然花心了一些,但是后院其他十一个都默认易春钦才是“正宫”,姬清苡或多或少都罚过其他人禁足,对易春钦却是无限纵容,无论他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对他发火。
比如风华园里的小七齐南画曾经打碎过一只姬清苡最喜欢的古董花瓶,姬清苡不顾他还有身孕,直接罚了他三个月的禁足,可是易春钦一下子弄碎了三只,姬清苡却只顾着看易春钦的手有没有受伤,甚至说出了一句让齐南画难以置信、铭记终身的话:阿易怎么会有错,都是花瓶的错。
易春钦眼神笃定,并没有任何迟疑,他问那玩着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