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没有开灯,周围影像模糊不清,只有屏幕的亮光照射在脸上,将她古怪的神色看清。
听着水壶里的水沸腾蒸发的声音,严其冬盯了好久那个无言的句号,还有发来句号的主人的头像。头像只有一个背影,截选在半脑勺与肩背部分,能看出来图像的人物是绑着半长马尾,穿着蓝白色外套,与她初中时候的校服很是相似。
不,那大概就是她吧,怎么看都是。严其冬有着强烈的预感,不过这照片是在什么时候照的呢?完全没有印象。
“晚………上好。”严其冬一边念着,一边把字打上去,然后忐忑地发送过去。
滴叮。
[嗯。]
[姐姐?]
[嗯。]
[宁钰?]
这次等了半分钟也不见回。严其冬眉头一挑,笑容愈渐加深。
[你是怎么拿到我微信的。]
[问柳姨要的。]
[哎,你向她要来干嘛,老实交代!]
附上一张手.枪抵着猫猫脑袋,底下配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字样。
等不及宁钰回复,严其冬又问道:[你的头像是我吗?]
[是我吧!]
并非是她自恋,但是宁钰拿她照片做头像,该不会是喜欢她的吧………严其冬耳根一热,连忙站身来甩了甩蹲麻了的腿。
许久不见宁钰回答,这下严其冬急了。她在狭窄的厨房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唇角抿了抿,不确定性地又发了同样一句话,但却是改成了疑问。
[是我吧?]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焦灼过。严其冬咬着下唇。对方的不适时沉默仿佛实化成了利刃,每等待多一分,等待多一秒就有多一把插.在她心口上的刀子。迎面袭来的窘迫和尴尬,都令她恨不得脚趾立马扣出一座加米国王宫。
[是你。]
是你,这两字严其冬反复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终于确定自己没有搞错而安下心来。
回复的也太慢了!老年手速吗!这些话严其冬也就只敢在心里面吐槽。
[什么时候照的。]
[记不清楚了。]
那意思她可以认为是这照片在宁钰的相册里存了很多年吗?但为什么偏偏拿来当头像?那么这头像又是在什么时候换上的呢?这些问题她都想知道,可惜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问宁钰,她不敢。不敢,起码此时此刻是。
[小伙汁真有眼光.大拇指.jpg]
[微笑.jpg]
宁钰发来个传统微笑表情,看到这后,严其冬脸上笑容一梗,忍不住咬了咬修剪得圆润的指甲。
没、没有在生气吧?
[刚才你问我要你微信做什么。]
严其冬没明白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便又接着弹出了下一句话。
[明晚有空吗。]
有是有………她现在是无业游民状态,每天都有空的很,但不碍于严其冬矜持一问。
[做什么?]
宁钰回复得也快。
[吃饭。]
[就我和你。]
[两个人。]
…………
待严其冬终于舍得回来的时候,房间等候热牛nai多时的啊玉代都快困得睁不开眼皮了。
“你好慢。”
“对不起对不起。”严其冬走路带风,飘飘然地很。
“你去热个牛nai,怎地,像是捡到了钱一样,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啊玉代捧着自己专属的杯子,狐疑地看着她道。
严其冬热了一杯,分给啊玉代后,剩下的都自己喝完了。
前一秒笑得如少女般娇羞,后一秒神情立即变得严肃的严其冬极具否认道:“没有,是你眼花看错了,我超级不开心的。”
啊玉代:“………”
骗谁呢。
啊玉代难以理解这时候的严其冬,情绪不安定的,一会变来变去,完全让人捉摸不透。
“早点睡,明天还要忙呢。”‘啪嗒’一下,关上了灯。
“嗯?明天是要带我去哪玩吗?”听她这么一说,啊玉代眼睛放光,忽然来了劲。
十七八岁年纪,最是爱玩时候。
“不玩………”严其冬声音软乎乎的,像块捏着也不变形的棉花软糖。她才闭上的眼睛又倏然睁开,在昏黑但又不完全漆黑的房间里,眼睛尤为明亮。
她略微兴奋地说:“对!明天晚上!带你去玩。”
明天晚上………啊玉代无语。这不是还要经历早上和中午两个长时间段吗?怎么,严其冬现在就兴奋上了呢?
借着半遮掩半拉开的窗帘透进来外面的光线和床的大幅度摇动,啊玉代能够清楚看到和感受到,姿势平躺着的严其冬伸展出双手,左一上右一下地来回变换着,似乎在打拳。
“是个很厉害的地方吗?”
“是个很厉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