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洋洋洒洒落在室内,透过病房內的窗户可以看到天际处的余晖。
他睁开眼的时候,落入他目光里的先是白色的天花板,侧过头后,他才看到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的宁寒纾。
完全清醒后,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也异常清晰。
他想伸手触摸她的头发,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有些困难。
茶几上,她的书被从窗户里进来的风吹的微微作响,室外偶尔可以听到蝉鸣。
躺久了也不怎么舒服,荆以行以极小的动作想撑着坐起来,这样无疑牵扯到了他腹部的伤口。
嘶。他发出一声抽痛的声音。
宁寒纾浅眠,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她也醒了过来。
看见他已经清醒,她的表情有意外也有一丝欣喜,当下就要去叫医生来。
荆以行哪儿肯放过这样独处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手,先陪我坐一会儿。
不知是不是躺的太久还是受伤太重的缘故,他的声音没有往日那样平稳和有力度。
宁寒纾迟疑了一下,实际上她依旧不习惯和他单独待着,他没醒着她还能自如点,现在就显得有些局促。
她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荆以行却拍了拍离他最近的床上的空位,过来。
因为欠着他,她这次很好说话的没有拒绝,而是很听话的坐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拉的很近,宁寒纾稍微往后靠一点儿都能躺进他的怀里,穿着条纹病号服的荆以行少了不少压迫感,好像能使人更容易接近点。
让她过来他倒不是想做些什么,他的伤连一半都没恢复好,就算想做什么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近距离的看了会儿她,手掌抚上她胳膊贴着的纱布,末了道:还痛吗?
他是在看她的伤,荆以行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她的伤有没有好。
宁寒纾摇头:不痛,我的伤是小事情,没有什么大碍,过几天就会完全好。
她还是头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了这么多话,前面他们两个人要么就是剑拔弩张的吵架,要么就是一方心理存着其他心思,从来没有这样静静坐在一起说过话。
他有些,感谢自己的伤。
没有这些伤,她也不会对自己这样,荆以行心里很清楚。
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要不先去叫医生?她询问道。
没有。他单手放在她的颈肩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脖颈,他好像很喜欢这样的动作。
明明他们相差不了几岁,荆以行身上有时却有种超越她很多岁的感觉,那是种驾驭感。
她不再说话,她在他面前本来话就很少,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似乎看出她的窘迫,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还在高中时她的模样,褪去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外壳后的她,偶尔还有点可爱。
瞥见桌子上的书,他问:这几天你都在这儿么?
嗯,晚上的时候会回去。
回学校?这里离你们学校应该挺远的。
虽然他没问这是哪个医院,也没看到什么很醒目的标识,作为曾经来过这里的人,他也知道这是哪儿。
不回学校,晚上我去我哥那儿住,他家距离这里很近。
他听了心里也不是多高兴,如果宁邺家离这儿远点,她大概就会搬来跟自己一起住,这个VIP病房又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而且她也可以不用来回折腾。
不过他也只是这样想想,他和她之间能有现在的局面,已经非常不易,他也不能要求太多Cao之过急。
我要不还是去给你叫医生?你的伤口伤的比较严重,还是看看比较好。
他拉住她,我想和你单独待会儿。
他的话语很直白,宁寒纾想要收回手,奈何他拉的太紧,难道你就不想跟我说说话么?
话一出口,她久久没有反应,末了,他垂眸自嘲的笑笑,又一副无事发生过的样子,道:我都忘了,你怎么会跟我有话说,算了,你去叫医生吧。
宁寒纾没动,她思考了会儿,似乎在想接下来的话有没有说的必要,她不想弄的他又不开心。
她的顾虑不是出于什么喜欢,就是一种愧疚和亏欠感,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家什么。
她道:医生说你这次伤到了肝脏,需要好好观察,我只是担心你的伤。
也许是被她的话取悦到,他知道她没有撒谎,宁寒纾自己都不知道,她说谎的时候眼睛不自觉会看向别处,很轻微的一下,即便这样也能被他捕捉到。
我知道了,去叫医生来吧。
他虽然没有继续要求跟她单独待着,但他心里还是舒坦了许多。
碍于荆以行属于隐藏高手,她也看不出来他是否不再生自己的气,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于是她还是选择先去叫医生过来。
医生来的很快,整个检查的过程没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