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琢上齐了菜，见阿升仍站在蔷薇架下面不肯过来，便走过去笑着说：“阿升哥哥，快别玩儿了，跟我过去洗手吃饭，今儿作了鱼鲙，最新鲜的青鱼肉片嫩得透明，你馋了好一阵了，现在终于做出来，还不快过去吃！”
石琢眉毛耷拉下来，道：“小虎，你让我多高兴一会儿不成么？”
阿升见他来了，玩兴更浓，身子一缩就溜到花架后面，笑嘻嘻地说：“阿琢，我们两个玩儿，你快来捉我！”
石琢这下可着急了，一下子扑到他身边，把他大半个身子抱在自己怀里，心疼地察上察下看手看脚，担忧地问：“阿升，可真摔坏了哪里？身上哪处疼？”
石琢笑道：“这样才对，摔了个跟头倒学乖了。”
石冶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原本以
石琢被气得乐了出来，抱住他的身子轻轻摇晃着，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今后听话么？还敢摇头！”
燕容和石冶在小书房摆开书本正要开课，阿升抱着阿财摇摇摆摆地又凑了过来。
石琢脸现笑容，趁势又问：“今后听不听我的话？”
石琢给他检查了一番，好在花架下土地松软，平时又经常清理，没有什么断枝残片之类刺伤他，因此阿升手上只是沾了些泥土，倒没破皮，膝盖上也没摔青。
石琢轻轻给他拍打着身上的土，温声规劝教训道：“让你慢慢跑，你慌什么？跌跤很好玩儿吗？好在没破皮，否则又有得疼了。今后还胡闹不胡闹？”
纵是这样，阿升也跑不过他，看看石琢马上要赶上来，阿升心里一急脚下一乱，便扑倒在地上。
那瘦高男人却不肯乖乖听话，站在那里唤道：“小虎，别走嘛，再玩一会儿！”
番外二 闹学记
但有他在一旁不住摆弄阿财，石冶哪能专心读书？过了一会儿就心浮气躁，拿眼睛斜瞄着阿升，最后终于忍不住，道：“祖母，让阿升伯伯也一起学吧。”
燕容郁闷地吐了一口气，再说不出赶人的话，只得温言道：“那你就安安静静地在这里歇着，等小虎下了课再陪你。”
阿升见自己可以守在这里，顿时高兴得连连点头。
阿升听了这句话却高兴起来，凑过来瞧着他面前摊开的书册，笑嘻嘻地说：“我识字的！朝起早，夜眠迟。老易至，惜此时。嘻嘻！”
端过粥来，用勺子舀了一点带着葱花枸杞的汤粥，递过去让男人看。
石琢见他一心要玩，真是哭笑不得，咯咯一乐，道：“阿升如今风雅得很，看这满架蔷薇一院香，暗香浮动月黄昏，就蜜蜂蝴蝶一样往花丛里钻。你慢慢地跑，小心跌跤，这回若是让我抓住了，可得跟我去吃饭，不能象对着小虎那样耍赖！”
阿升连忙摇头。
阿升垮下脸来满腹委屈地说：“娘亲，当初小虎来家的时候不是说让他陪我玩儿吗？怎么现在总要读书？好不容易盼的他来了，却整天在忙别的。”
石冶一看到他就一阵头疼，为难地看向燕容。
少年素性精明伶俐，但如今对着这男人一副疯疯傻傻的样子，也只得忍了，顺着他的话头道：“是啊，吃东西。很好吃的，快张开嘴，啊……”
男人看着勺子里碧绿鲜红十分好看，过了一会儿便不再发抖，蜷着的身子也放松了一些，看了看粥碗又看看少年，咧开嘴痴痴地说：“吃，吃……嘿嘿……”
小虎早已跑过来蹲在一边，见石琢那笑得开心的样子，不以为然地咂咂嘴，道：“只怕伯伯吃过饭后就忘了。”
石琢脚步轻捷地去撵阿升，但步子却不能太快，只怕吓着他，只能像猫一样轻巧地一窜一跳。
阿升又摇头。
男人则是给东西就吃，也没想过自己这么大了又好手好脚，为什么不能自己吃饭。
阿升这才听清楚了，连忙止住了左右摇的脑袋，便成了上下点着。
石冶低下头默然自省，对不起阿升伯伯，我每天忙三忙四，都忘了正事儿。
阿升这一下可真吓得老实了，他愣愣地发呆片刻，终于明白过来，一头扎进石琢怀里，不住叫着“阿琢”。
少年看看男人那呆滞模样，轻轻撇了撇嘴，又舀了一勺粥，吹温了才喂给他。
傍晚时分，饭菜的香气从院子里飘来，一个高大俊美的年青男子正从后厨把一道道菜肴端上来。他看了看正在花圃中嬉闹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微笑着喊道：“阿升，小虎，快过来吃饭了！玩了半天，不饿么？”
燕容一皱眉，阿升有那个耐性吗？
阿升摇头摇得顺了，也没听清他问的什么，一个头仍是摇个不住。
男孩答应一声，立刻奔了过来。
后期：
“还会不会在吃饭时乱跑？”
男人果然听话地张开嘴，由这个比自己小上一轮的男孩子喂自己喝粥。
燕容也有些愁，便对阿升道：“你又跟进来做什么？屋子里气闷，你到院子里掐花儿捉蜻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