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很糟糕的死法,不过以这种简单暴力的战术我还真的完全是束手无策无法动弹。
但是突然间,我听到了。在流弹不断弹跳,以及撞针击发底火的狂风暴雨之中,我听到了。那特殊的频率,和金属的摩擦声,是那家伙用尽全力奔跑并靠着高速钢切割地板与墙面调整角度时产生的特殊声响。
模仿他独特的移动方式让我迅速的抵达太平间楼层,如果之後没死或许可以请他再为我示范一次这个技巧。不过我现在这个悲惨的样子可能会先被他嘲笑致死。
我听着靠得更近的敌方队员换着弹匣的声音,替他们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感到惋惜。的确是一只纪律严明和训练有素的部队,我并不讨厌为了达到目标愿意放弃一切不择手段的动物。
我首先从对方交替轮流开火的批次间出现漏洞时发现那家伙已经到了,之後才听见血液喷溅到墙上的声音和盖过浓浓火药味的铁腥味。对方动摇了。他们应该也注意到了那家伙的出现,尝试反击或是保护自己的过程中让交互火网出现了过大的破口。我抽出两把小刀,翻过掩体对最近的敌方队员投掷出我剩余的武器。
他的速度比上次见面更快了许多,我几乎无法看清那流畅的动作。黑色的身影在战场上迅速的穿梭,翻腾的银光在烟硝之中不断飞舞,偶尔伴随着一丝鲜红飞溅出来。
每个因为那致命的黑影分心的敌方队员都会吃上我从背後而来的攻击,我迅速割开颈部,刺穿心脏,切断脑干。花了一点时间,但房间里唯一还站着的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全身漆黑的他将两把廓尔喀刀上的血液抹掉,收进背後的刀鞘里。
「太平间?」穿着全套战术衣让他的声音有些模糊。
「哈哈,你可以想到更好笑的。」我翻了个白眼,在战场上回收我的武器。
「每次都要我来救你,是不是养成习惯了啊。」他拿下护目镜,擦掉沾到上面的血液。
「哼。」就算很不想承认,但这家伙的确是救了我的命。虽然现在他穿着夜间行动的全套战术衣,看不到那翘得老高的尾巴左右摇摆向我邀功的样子,但我能从他散发出的得意气味知道他在期待什麽。
我叹了口气,尽量把不知感恩的一面收起来,转向他,低垂耳朵和尾巴,单膝跪下。「阿尔发。」他的灰色双眼对我投来十分满意的微笑。
「咳咳咳。」夜眼立刻就跳了起来站好,并且行了个军礼,尾巴都竖起来了。但我的颈动脉才刚刚被松开,脑袋还处在缺氧状态,昏昏沉沉的我花了一点时间才站起来。
当我的视觉清晰起来了以後我才知道为什麽夜眼这麽紧张,是月牙,和三叶教官。我也赶紧敬礼,但突然传来的晕眩感让我脚步一歪。月牙一副强忍着笑意的样子,不过三叶教官看起来不太欣赏我的即兴演出。
「你们要解释一下这是怎麽回事吗?」三叶教官生气时眉头总是会紧缩,让她额头上的招牌三叶草花纹微微扭曲。夜眼开始语无伦次的尝试解释,如果不是我的缺氧状态比我以为的严重,就是夜眼真的说了一堆没有逻辑和完全无法理解顺序性的语句,三叶额头上的花纹更加扭曲了。我想要出声说些什麽,但是大脑还在恢复状态,我实在有点害怕现在开口会比夜眼的情况还要糟。
「我想,」月牙开口了,那满满笑意的表情真是恶质。「这应该是某种特殊格斗技巧的练习,嗯?」他叫出控制面板上的参数浏览着,投放出刚刚的录影画面给三叶教官看。我迅速在柱子之间移动的画面让三叶教官抬起了一边眉毛,但当画面来到夜眼把我压在身下之後的片段让她的眉头皱得比刚刚要紧了许多,而月牙居然直接笑了出来。
「反压制,对吧?」月牙对夜眼眨了眨单边眼睛,後者一副恨不得立刻消失的样子。
「春太郎,路易先生在会客室等你,他晚点还要参贝尔法斯特协议签属的仪式,不能久留。」三叶教官按着脑门,好像在尝试做出什麽很困难的决定一样。「我相信我们学院的学生很清楚什麽事情是能做和不能做的对吧,月牙队长?」
月牙给了三叶教官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可不是吗,年轻雄性大灰狼最先发展的特质就是判断力了。」三叶教官叹了口气,完全没有回礼就直接走了。
月牙回过身看向我们,收起笑容。「请减少这种需要我来救你们的场合好吗,养成习惯可就麻烦了。」我和夜眼都放低耳朵和尾巴。
「对不起。」月牙指着房间中央的摄影机。
「就……收敛一点,注意场合,好吗?」我注意到夜眼的耳朵甩了一下。
「是的,阿尔发。」月牙看起来对我们的反应很满意,他对我们点点头之後就离开了。
「所以……」我抓抓耳朵,看向夜眼,夜眼也用他那大大的漆黑双眼回望着我。「为什麽你的两只耳朵都立起来了?」我向他提出疑问,那个表情实在太可疑了。
「因为……」他突然又舔了一下我的鼻子,从鼻尖扩散出去的麻痒感又害我全身无法控制的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你这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