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的切里顿学院吗?就好像,没有跟别的地方没什麽不一样。
我回避着所有朝我看过来的目光,拒绝去解读那些太多的资讯。光是气味就已经让麻烦了,那些小动作,我根本不想知道你们想表达什麽,请别来烦我。
换成了全身白毛以後,那种品头论足的眼光,又更常在别的动物身上看到了。和以前那种,好像对我非常了解,比我自己更清楚我应该要成为什麽样子的狼的眼神,还是没有任何的不同。
我插起了一块红萝卜,今天的午餐供应的是咖哩。据说营养丰富的午餐,也是一样的,没办法引起任何感受。就没有半点地方,能稍微不一样吗?
算了,就这样吧,不是早就决定要丢下累赘,才能走得更远了吗。
「嘿,你也是全身白色的呢。」我感觉到,他搭上我左肩的重量,还有,那自顾自靠了过来的温度。是味道,这种等级的很久没有遇过了呢,是***************。
因为这特殊的味道,引起了我的兴趣,让我抬起头,和这不请自来过度热情的动物四目相交。是一只纯白色的狮子。
啊,恍神了呢。我刚刚在想什麽?
我照着思路走过一遍,却没办法找到终点。我敲了敲太阳xue,思考着这代表什麽。
「到了啦,你在干嘛?」阿雅安从後面推了我一把,让我离开车厢。
「刚刚有点恍神。」我抓了抓耳朵,决定放弃深究。
我们在歪斜纪念堂站下车,国家音乐厅和国家戏剧厅都在纪念堂的园区内。
有点久没来了,但每次,都会被站体中央的巨大艺术品给震慑。这也是中央市着名景点之一,但很多动物都搞错了,不是地面上那庄严对称像是陵寝似的建筑物,而是包含其正下方的这个雕塑,才是完整的诠释。
那是一棵,倒着生长的巨木。至少看起来是类似树木的外型。原本应该是主干和枝条的部分,由黑色的铁丝网、刺刀、带有碎玻璃的金属板,还有锈蚀断裂的各种金属碎片,彼此镶嵌扭曲的构成了这棵巨树。
黑色金属上头锈迹斑斑,像极了残留在其上乾涸的血ye。大多数动物都会特地绕开,不会从巨树底下,树冠的部分经过,那压迫感实在太强了。灰褐色的树叶,构成了大部分的冠层区域,上面写了很多名字。
我缓缓的走着,让叶片轻轻刮过我的脸颊、我的耳朵、我的眼睛,还有我的肩膀。阿雅安并没有走到树冠之下,但也没有离我太远,他沉默的看着我。我微微抬起双臂,让所有名字划过我的毛发。
就像自由雷克斯基坐上的铭文一样,每片名字的另一面,写着什麽,我也不曾忘记。但我并不觉得,我应该要念出来,即使只在我的脑海中。这是所有动物都应该要亲身体会的。
如果,你拥有直接面对并穿越这赤裸真相的勇气,那麽,你将能够来到树冠层的正中心。在最深处,你将会发现,几片翠绿的叶子,在一颗鲜红的果实旁边微微的摆动着。我以前以为,这颗是苹果,所以困惑了好一段时间。
阿雅安还是走了进来,他用食指戳了一下红色的果实,让其中的鲜红,翻腾搅动着。
「以前我的鬃毛都会卡进这些枝条。」他摸着原本会被鬃毛覆盖住的地方。
「又多了一个剪掉它们的理由。」阿雅安因为我的话笑了出来,我们一起走向通往地表的出站电扶梯。
地面之上,也就是那颗黑色巨树根部的正上方,就是歪斜纪念馆的建筑本体。
像是某种贵族陵寝一样,稀有珍贵的蓝色琉璃瓦片,就像青金石的光泽一般,覆盖着整副屋顶结构。白色大理石的建筑本体,好像尝试模仿某个象徵爱的陵墓一样耸立着。厚重大门上头的九个门钉,非常直白的表示这建筑物想要传达的意思。二十年前,附近的建筑甚至都还不准盖得比纪念堂本身高呢。
那是中央国早年的历史了,当时极右翼分子当权,自然推举了後世将会恶名昭彰的壮兽Beastar。
以维持国家生存的权利为名目,当然还有保障国民安全、在强敌环伺的丛林之中保持强大等等藉口,大量的逮捕异议分子、所有可能阻碍国家迈向伟大的动物们,还有国家的公敌。
一开始,只有极左派的共产党员被抓捕。社会主义者们也乐见这些败坏左派名声的动物们消失,但没想到的是,少了共产党,社会民主党就成了最新的极左派。
下一个,是右翼自由派,满是不解的被送入了集中营,无法理解为何会被志同道合的动物背弃。而跟着他们一起被送走的还有任何敢对这个状况发出质疑的动物们。
当然,从一开始,各种少数族群的动物们就常常莫名其妙的消失,只是没有被注意到罢了。
之後,空气中只有死寂弥漫着,没有任何动物敢再有任何想法,毕竟有任何想法的动物都已经消失了。严格来说也不是消失,其实社会上的动物们都知道,那些被送走的动物在哪里。
因为那缠扰着满满铁丝网,看起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