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然後再搬回新落成的建案中。
文资保存团体和政府方的协调之下,决定以文化资产的形式保留了这个特殊的部落,并让最後的几个居民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所以留下了这样的景观,作为一个社会变迁的无奈,还有我们可以和解共生可能的见证。」现在看来,当初乾脆就这样直接夷为平地根本也没有差别,毕竟也没几个动物那麽在乎什麽和解与共生。
「喔,我之前都不知道这件事情。」阿雅安回头看了看宝藏岩,短短的黑色鬃毛随风甩动,实在是还满好看的,没有月光夜晚的暴风雨海面。
「春雄你根本就是行动辞典嘛。」阿斯嘉笑着说道,我只能使用犬科天然呆来傻笑回应。
宝藏岩的保存与否所涉及的复杂问题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释清楚的。作为我喜欢的中央市着名景点之一,我至少能向其他动物说说它的故事,或许会因此产生出新的可能性。如果这样真的有任何意义的话。
爬上河堤的其中一道楼梯之前,我又回头看了宝藏岩一眼。
星风在这里,向我提出一起成为Beastars的约定。从这个距离来看,宝藏岩就是一堆丑陋的灰色水泥块,以诡异到物理法则都决定放弃介入的方式镶嵌在山壁之上,破旧又晦暗,就像某个被时间本身遗忘的废墟,阻碍着城市发展的毒瘤。
事实上宝藏岩也就是这样没有错。我看到有几个身影,在最顶端的建筑物窗前走动着。
是的,是废墟,是毒瘤,撇开复杂至极的历史因素,宝藏岩依然是对都市开发的一个障碍。
只是,难道,想要继续进步代表着我们只能丢下所有无法跟上来的底层动物吗?
我很清楚,背着太多负担,那不可能承受的重量最终只会拖慢我前进的脚步,所以我丢下了近乎所有来自过去的包袱。
但是社会要继续进步,应该要靠着舍弃最脆弱的部分吗?
还是我们应该要尝试,打造那个能够肩负起所有动物,不论强大与否,不论弱小与否,一起向更美好的未来前进,以实现所有动物共同愿望的社会?
我又感受到那恶心的视线了,是没有别的动物可以去给你骚扰了吗?
我站在河堤的最高处,看着正在往下走的阿雅安和其他动物们。背负在年轻动物们身上的可能性相互激荡之下,会导向哪种未来呢,究竟是谁会胜出,哪种价值观将能闪耀照亮未来?
或者,未来将会是毫无光彩,灰蒙蒙的破碎浑沌呢?
不远处河面上的波纹,反射着正午的阳光,波光粼粼,几片白色的高积云映射在澄澈的表面上,随着水流微微扭曲其影像。暖暖的风吹过河面,带来一些磷酸盐类和硫化物的气味。
我感觉到耳朵、尾巴、上衣的下摆,还有所有毛发末端最细微的部分,都跟着气流摆动着。我闭起了眼睛,享受了这片刻间的温暖。
这个短短的喘息,我想暂时忘掉充斥在四周的恶意,忽略那总是无处不在的气味,忽略那……是无光暴风雨的海面的味道。
「在干嘛呢?」阿雅安站在我身旁,用他绿色的眼睛看着我。吹过河面的风,此时候突然变强了一点,把他的黑色鬃毛和耳朵吹的来回甩动,而我们的衣服一起飒飒作响。
「休息,稍稍放松一下。」我做了个深呼吸,河川里头各种有机污染的味道立刻充满我的鼻腔。
「是吗,你看起来很需要呢。」他转向河川,也做了个深呼吸,然後闭起眼睛。「我觉得你这礼拜非常紧绷,周末是发生什麽事了吗。」高积云被吹开,午间的阳光马上晒得我暖暖的。
「你知道上周末是异种婚姻大游行吗?」我面向风吹过来的地方,让我的耳朵被吹到指向身後。
「有听说,但没有特别注意。」他的语调变成猫科动物特有的慵懒了。但我并不讨厌。
「你想知道,我有什麽体会吗?」我再次闭上眼睛,感受着所有毛发末端的摆动。
「我在听呢。」於是,我就开始说了起来,而阿雅安,则是静静的听着。正午的强光从我们上方投下,几乎没有在地上产生影子。
我大概知道为什麽春雄会选「议题式喜剧脱口秀」了。以娱乐性质吸引并替议题做包装,拆解背景与论点,深入浅出的讨论,尝试让一般大众也能理解,并且努力让观众不无聊。算是一种很好的媒介,训练观众思考,尝试让他们去关心各种议题并了解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关掉声音,模仿着主持人的动作和节奏。
他停顿了多久?
他看着什麽方向?
手,为什麽是选择聚焦在手上呢,这到底是什麽原理啊?
剧本的撰写他有参与吗?那麽议题的调查呢?
这麽大型又完整的二十分钟主题,不太可能……哇呜,这预算,我可能要动用我的信托基金了,如果要弄到这种程度的话。
还是不要牵扯上鹿角集团好了,不然股东或是中立性的问题都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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