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象的我,第一次的,这麽没有存在感。以往其他动物,远远的看到我,就会打算避开我,以免被我采免或是震倒在地。我完全可以理解这种心境,毕竟这是一不小心真的会出事的,所以我也尽量小心翼翼的活着,深怕一个不经意就伤到别的动物。但是今天,四周全都是打扮夸张,争奇斗艳的各种动物们,注意力根本完全不在我身上。唯一稍微获得注意的短暂瞬间,是经过了护家盟的抗议队伍的时候,他们在我朝着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的时候全部安静了下来。感觉真好。但之後他们明显的很努力继续忽略我的存在,让我感到更开心了。今天,我根本就是传说中房间里的大象。看来以後每年我都需要来参加游行,感受一下这种被忽视的放松感也好,原来隐身在团体中不突兀是这麽舒服的感觉。我注意到了一小支有趣的队伍,是害怕被我丢到电车轨道上的狮子,羡慕拥有强大意志力的雪兔和注重预期寿命的森鼠坐在他的肩膀上,而总是十分惊恐的斑马抓着狮子的手臂走在前方。这可新鲜了。大多数自然动物被生命动物碰到没有立刻逃跑都需要下很大的决心,更何况是主动去碰生命动物。我走了过去,向他们打招呼。「你们这是不来梅的乐手吗?」雪兔哈哈大笑着回应我的问候,狮子则是摆出了疑惑的表情。「一定要有人跟我说说这是怎麽样的故事。」狮子喃喃的自言自语。「你们怎麽走到一起了?」我意有所指的看着斑马抓住狮子的手。「我们是弱小的动物们,聚在一起才不会害怕。」森鼠说道,斑马则害羞的甩了甩耳朵转过头不看我。「那介意我加入你们吗?」雪兔思考了一下。「可是这样就不是不来梅的乐手了啊。」森鼠用力的挥舞双手。「谁说不来梅的乐手不需要新成员?这是新季度的巡回演唱!」他这番话让我笑了出来。「那就谢谢你们了。」我走在非洲狮旁边。「弱小的动物们就是要相互照应彼此啊,有什麽好谢的?」森鼠跳到了我的牙齿上头说道,这麽有气魄的发言我只能严肃的点点头回应。就这样,弱小的我们聚在一起走完剩下的路程。
「好吧,看起来就这样了。」孟安和我站在一旁,看着游行主舞台上现身支持的偶像团体,或是政治人物等上台发言。现在是现任融合局局长在说话。「你有想要留下来继续听吗?」後来孟安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刚刚。「我饿了,去吃饭好了。」孟加拉虎看起来好像还是找回了他的开朗。「喧冬夜市是不是在这附近啊,我想把中央市的夜市都吃过一遍。」他脸颊的动作牵动着胡须摆动。「好像在那个方向吧?」欸,不对,怎麽变成我在指路了,今天的世界好像真的有点错乱。「春雄你是不是可以要求警察帮我们开路之类的啊,游行封锁的区域好大喔。」孟安用慵懒的语气说道。「可以啊,你知道向我爸祈祷,你的愿望就会成真吗?」我对孟安缓缓的折了下左耳。「哈哈,你怎麽这麽坏。」他又打了一下我的手臂,我压下竖毛的冲动。至少这次我已经没有想揍他了。离开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主要舞台区附近,飘扬着的彩虹旗,还有台下所有参与着的动物们,那些各式各样,各自不同,却有着相同盼望的动物们,记住那其中所有的颜色。
「原来殿下是说这件事啊。我记得小时候,爱尔兰也有几次类似的游行。」黄昏坐在我身旁的沙发上,一边检查着昨天处理的伤口癒合状况,一边看着电视上异种婚姻大游行的报导说道。「耳朵看起来有即时缝合,不会留下疤痕。」黄昏总结道。黎明躺在我另一边的大腿上,闭着眼睛休息。「喔,这个样子的嘴脸我记得小时候也会在电视上看到。」镜头转到守一发表声明,还有护家盟支持者们抗议的身影实黄昏这麽说。「他们都不重要,」我抚摸着黎明身上的毛发,努力抑制我升腾而起的怒火。「他们都是爪牙罢了,只要斩掉首脑,他们就会安静下来。」我抄起一旁的小刀,射向钉在飞镖把上头,那只麝香猫的照片,刺穿他的脑袋。
「所以,你有什麽结论吗?」春雄左右歪着他那大大的脑袋,思考着。「的确是我们无法享受的奢侈。游行是一个让更多动物了解,知晓这个议题的重要管道,被看见,被承认,如果没有认知到,原来我们的社会是有如此庞大歧异度存在的话,後续的相互理解或是交流都是不可能的。同时,游行也是一个宣示,一个喘息,让所有受到压抑的动物们,能够感受到当一天多数,融入群体的安全感。」他深深吸了口气。「做为一个嘉年华似的庆典,我想它是有存在的意义的。但是,这不是我们应该享受的奢侈。我们的战场并不是这里,拉拢护家盟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仍然需要和中间立场可能被说服的动物们沟通,还有去寻找真正有力量推行改变的动物去拉拢。这将会是个非常漫长又辛苦的过程。政治上,和资源上,我们有鹿角集团和现任壮兽Beastars支持的优势,再加上我们自己青兽Beastars的身分,星风你应该也有经营了自己的关系脉络网路吧?这已经是难以想像的好局面了。」春雄往前站了一步,轻轻用双手抱住我「可是我好害怕,如果我们的尝试都只是徒劳呢,如果我们什麽都改变不了呢?或者,如果这一切其实说不定都是不值得的呢?」我摸摸他的大脑袋。「不会白费的,改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