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个聪明孩子,母后对你很放心。”
“……”傅云苏心说,若当真放心您就不会叮嘱我这么多了。
送走了皇后,傅云苏不禁开始自我检讨。
他琢磨着自己是否真的那般不靠谱,以至于连他亲娘都特意跑来告诉他要待烟儿温柔体贴一些,难道他给人的印象是会苛待媳妇的人吗?
还是说,较之其他兄弟,他真的表现的很糟糕?
听母后那意思,他就活像一个烂杏被瞎了眼的烟儿捡回了家,所有人都等着看烟儿眼睛好了之后会不会把他这颗烂杏丢掉。
好气哦。
静坐片刻,傅云苏命人唤来了崔嬷嬷。
皇后刚一走自己就被殿下传唤,崔嬷嬷还以为是他开了窍,要吩咐自己帮他安排通房丫头。
不料,傅云苏开口第一句说的竟是:“嬷嬷来王府,有几年了?”
崔嬷嬷一怔,战战兢兢的回道:“回王爷的话,打从陛下允你在外开府,奴婢便来了端王府。”
“本王见嬷嬷鬓已染霜,料想这些年辛苦了。”
“……王爷如此说便是折煞奴婢了。”
“如今王府中的事宜均有王妃Cao持,下面的一些小事还有管家在,日后嬷嬷安心颐养天年就是,不必为诸事Cao心。”
“王爷……”
“若嫌王府中人多眼杂不得静下心来,去别院也可以,您说呢?”
这话的意思是,你要继续留在王府那就消停待着,如若不然就干脆把你送走。
崔嬷嬷整个人都僵住了。
好半晌,她才异常艰难的问道:“这是……王妃的意思?”
傅云苏抬眸,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不悦。
他拂了拂茶盏浮花,淡声道:“这样的小事无须惊动王妃,本王便可以做主,嬷嬷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即刻便动身吧。”
“……奴婢遵命。”
崔嬷嬷抹着眼泪,步伐沉重的往外走。
其实见她这般模样,傅云苏心里也有些不忍,毕竟是他的nai母,情分终是在的,可她三番两次拎不清去给烟儿添堵,这次更是闹到了母后跟前,若再不震慑一番日后说不定再添多少乱子呢。
他命人将她送到别院去,还着人好生伺候她,确保她后半生衣食无忧,连同她家中的儿媳和小孙子也一并接去陪她,还提拔了她的儿子,算是一种补偿。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而他要求的,也不过就是她别在烟儿跟前晃悠让她心气儿不顺。
解决完崔嬷嬷的事情,傅云苏起身去了后院。
步非烟正歇着呢。
之前夜里被他折腾的狠了,翌日起身他一病倒又让她劳心劳力,如今他一好她心里的那根弦一松反倒撑不住了。
好在太医说只是劳累过度,歇一歇多吃些补品便好了。
傅云苏进到里间的时候,步非烟正倚在竹榻上小憩呢,睡的不沉,他一撩起珠帘她便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的动作便不禁一滞,声音压的很低:“吵到你了?”
她轻轻摇头:“没睡着,不过合眼歇一歇。”
傅云苏走到竹榻边坐下,一只手撑在了她身侧,微微俯身同她低语:“底下可还难受?”
步非烟眸光微动,轻哼一身侧过身去。
“买回来的药不管用?”
“……过两日便好了。”
“那这两日怎么办?”
话落,被步非烟轻飘飘的瞪了一眼。
他自觉这话歧义,悻悻地摸了下鼻尖,赶紧解释:“烟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不舒服,心疼你来着……”
步非烟“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傅云苏又不通医术,纵是心疼也想不出办法来。
直到——
翌日他无意间见到拓跋聿缠着傅云墨要什么东西,两人提到了药方,拓跋聿说:“如今天气有变,那药方中的几味草药遍寻不到,你肯定还有其他的配方,你快告诉我。”
傅云墨哪是那么听话的人,偏不给。
傅云苏还听他们提到了九公主傅汐婼,他恐是小九有何问题,于是便问了拓跋聿一句:“小九生病了吗?”
拓跋聿含糊不清的回了句:“算是吧。”
瞧着样子,本不想与他深聊,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睛发亮的望向他:“对呀!你们是亲兄弟,太子肯定不会对你藏着掖着的,你是不是知道?”
傅云苏一脸茫然:“知道什么?”
“就是那个药方啊。”
“哪个药方?”
“哎呀。”拓跋聿一脸“你怎么这么不上道”的表情,然后被迫给他简单解释了一下。
傅云苏听完,脸“轰”地一下就红了。
拓跋聿这会儿满心都在要药方上,也没多想,自顾自的说:“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啊,不是我诚心欺负婼婼,也不是我没伺候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