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葵殷勤地为青帝捧茶递果,顺手也塞给给两个弟弟和未来弟妹一点吃食,言辞专拣青帝爱听的说,还要留下话头儿给青焕青炯捧场凑趣儿,当真忙的不可开交。也亏了他这样一个水晶心肝玲珑剔透之人,竟做得潇洒妥帖,滴水不漏,哄得青帝心花怒放,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的总有些惦念儿子罢了。他们如今也都长大了,各有各的事要忙,就不用常常麻烦他们了。”
青焕首先开口道:“好久没给父皇请安了,今日见父皇风采更胜往昔,儿臣这才觉得罪责轻了一些,否则真不知该如何赎罪了。”
青葵见他不好意思,心中暗骂青炯不留口德,忙用别的话岔了开去,拉着青帝的手说些风花雪月、家常闲事,青帝的脸色这才渐渐自然了起来。
青葵听他说有自己陪伴就好,心中喜得像要开出花来,柔魅地说:“父皇何必顾念这么多?青焕倒也罢了,青炯有什么正事可做?整天无非胡闹捣蛋,让他进宫来听听父皇的教诲倒是好的。父皇,这里正布置着,烦乱得很,我们去玉照堂看青梅好不好?再召两个歌姬细细地唱个曲儿,享受一下这大好春光。”
青葵听了心中一暖,便温情脉脉地望向青帝。
青焕青炯看着青帝任凭青葵哄劝摆布,都暗自感叹,青帝从前是何等精明严厉的一个人,现在竟像一个养在深院、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可见青葵将他娇宠呵护成什么样子。
青葵扶他坐好后,便问赵简:“两位王爷都到了么?”
下午,青帝照例午睡之后,精神饱满地来到御花园。
青帝看着他隐含凄楚的眉眼,心中不禁一动,这男子为青焕所逼迫也着实可怜,况且他们又本属敌对,心中的屈辱只怕更甚。又想到自己当初被青葵强逼,当真是生不如死。
青帝却没想那么多,欣然点头道:“既然来了,就都进来吧,朕也很想看看那位易公子呢。”
于是青帝对易冲便大有怜惜之意,温和地问:“易冲,你这些日子在这里可住得惯么?若是想要什么东西,尽管和焕儿说,来找朕也可以,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青葵见他这样一副慈父的样子,心中更加怜惜,当然什么事都依着他,遂命内宦抬了软榻过来,陪着青帝在榻上坐了,将他拢在怀里慢慢抚弄着,一边说着家常闲话给他解闷。
赵简笑嘻嘻回话道:“二王爷三王爷都已经来了,二王爷还带了易公子过来,说要一起给陛下请安呢,现在都在外面候着,太子可要请他们进来?”
青帝听他说得刁钻,脸上不由得一阵绯红,垂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回头看了看青帝,探询他的意思。
易冲将头扭向一边,消极地抗拒着。
青葵用眼色示意青焕青炯跟着凑趣儿,尤其是对青炯,眼神颇有点严厉,警告他不许再胡言乱语。青焕自然是识时务的,青炯内心深处对这位翻云覆雨的大皇兄也颇有点忌惮,当下也乖乖地扮起了好儿子的角色。
青焕轻轻握住他的手,贴紧了他,亲昵地说:“现在还叫陛下,可真疏远呢!反正我们就要成亲了,你便叫‘父皇’好了,这才是一家人呢!”
青炯看了青葵这少有的痴傻样子,觉得分外有趣,强忍住笑,促狭地说:“大皇兄对父皇真的很孝顺呢,听说连太子府都不回,日夜服侍父皇,这才让父皇的龙体康健了起来,儿臣真是佩服呢!青炯自愧不如!”
青帝全心沉浸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却蓦地察觉到在这温馨热闹的地方竟有一处格格不入的所在,定睛一看,原来是易冲淡漠拘谨地坐在那里,虽有青焕细心照拂,他脸上却殊无欢悦之色。
青葵见他高兴,怎会拂逆他的意思,便吩咐都请进来。
青葵一皱眉,暗想怎么把易冲也带来了?没名没分的。
不多久,青焕青炯和易冲就走了进来。三人给青帝和青葵见了礼,团团坐下后都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青帝,只见青帝面色红润,神情和婉,不但有慈父的样子,更有一种母仪的温润婉约,三人各怀心思,暗自称奇,每个人的感觉却都不一样。
青帝心知他指的是当年相助青葵一事,但此时自己对青葵已是甘心相从,自然不会再怪这协从之人,便笑着宽慰道:“你们几个都是朕的好儿子,太子事朕至孝,实在毋须担心。”
青焕一听,戏肉来了,只怕这才是青葵今天请他们来的真正目的,但自己有求于人,所以明知前面是坑,也得硬着头皮往下跳,于是帮青葵搭梯子:
青葵听了青焕的话,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看看现在也到火候了,便笑道:“这事我这作哥哥的也自责得很,若非有一件为难之事,早就给你们操办了喜事,哪会拖到现在。”
三人谈笑风生地哄着青帝,好一幅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美满人伦图景。
易冲愣了一下,便垂下头低声道:“是,陛下。”
青帝摇头道:“不要,朕喜欢看他们布置,虽然忙乱,但也别有趣味,想着午后焕儿炯儿就要来了,朕心里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