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i鞋。
顾归珏也不例外。
快到新年的时候,顾归珏不小心切伤了手。
可能是菜刀许久没打磨,有些钝了,顾归珏握着刀的手一用力,刀刃从洋葱光滑的表皮上滑脱,在惯性作用下深深切进了拇指。
顾归珏“嘶”了一声,想看看伤口深浅,就顺手揉了把眼睛,没想到洋葱辛辣的汁ye沾到眼尾,蜇得他眼球刺疼。
他半睁着眼走到客厅翻医药箱,林却见状吓了一跳:“主,主人,您怎么流这么多血!”
顾归珏没有细看,他不知道拇指的伤口深得吓人,他从厨房一路走到客厅,血滴滴答答滴了一地,连腰腹部也沾了不少。
乍一看,场景惨烈。
也许是切得太深,太快,痛觉神经尚未反应过来,顾归珏都不觉得有多痛。
“你先找点纱布,我去清洗一下。”顾归珏眼睛恢复了视力,他看了看伤口,的确有点深,被切到的拇指活动起来都有些僵硬。
好像有点麻烦。
林却手忙脚乱地拿了一堆医用品,剪刀、纱布还有碘伏齐刷刷摆在桌上。
江舒去厨房看了眼菜刀。
顾归珏只用碘伏清理了伤口周围,用纱布裹了两层,但血还是不断地往外冒,很快就将纱布染红。
“要不要打破伤风?”林却拿棉签沾着渗出来的血珠,担忧地问道。
那鲜红的血看着太碍眼,刺得他心痛。
“刀刃没有生锈,应该不用。”江舒拿起外套穿上,“还是先去医院吧。”
看着神情紧张的两人,顾归珏笑着安抚道:“这点伤,也不怎么痛,别紧张。”
江舒无语,那血都流了几分钟也不停,顾归珏居然还有心思跟他们开玩笑:“却哥,你去拿个宽点的外套给他披上,我先下楼打车。”
林却站起身:“别打车了,我去开车,快一点。”
江舒:“……”
“你能开车?”不相信的语气。
“……我拿了两年驾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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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他们挂的急诊科,护士跟医生在新年来临之际依旧行色匆匆,在人群里快速穿梭。前台挤满了病患和家属,声音极为嘈杂,其中小孩的哭叫声最为刺耳。
“哥,你眼睛也是红的,要是疼就哭出来,你看旁边的小孩哭得多卖力。”江舒听起来语气轻松,说着玩笑话,眼睛却时不时地盯着渗血的纱布。
“我不疼,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你哭。”顾归珏打趣着说。
江舒破天荒地没还嘴,他垂着眼皮:“好。”
顾归珏也不是故意在医院里调侃江舒,刚才的麻木劲过了,痛觉神经终于给出反馈,他现在疼得直冒冷汗。
顾归珏微微仰头,换了个舒展的姿势:“阿却,你去前台要点纱布来先换一下。”
在家里缠的纱布已经被血ye浸透了。
林却要纱布的时候,一个小护士跟着过来了。
小护士一看顾归珏的伤口,赶紧把人拉到处理室,仔仔细细清理了一遍,涂上药水,重新包扎的过程中还怕他紧张,不断安抚顾归珏的情绪,叮嘱他把手举到心脏以上,减少出血。
顾归珏绅士地微笑道:“谢谢,我没事,你慢慢包扎。”
小护士应该是新来的,包完以后又嘱咐了半天才走,走前还说他的伤口再深点就要缝针了。
于是大年三十的早晨,三个人就在急诊科待了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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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江舒和林却说什么也不让顾归珏再动手了,最后除夕年夜饭的重任就落在了林却的肩膀上。
江舒其实要主动承担的,但被顾归珏一口否决了。
林却在厨房里忙了两三个小时,才端出来一盆看上去还算正常的馅料和面团。
年夜饭他也整不出什么花样来,还不如就包饺子来得实在。
他跟江舒坐在餐桌包着饺子,顾归珏无事可干,用完好的手支着下巴欣赏两人毛手毛脚的姿态,七月在餐桌下窜来窜去,摇着尾巴欢快极了。
“学长,你弄得这个面也太粘手了。”江舒Cao作半天,包不住一个饺子,他忍不住抱怨,“还不如让我来。”
林却没和过面,他秉承着“面多加水,水多加面”的原则搓出了一个软踏踏的面团。
林却也觉得不好意思,那面确实太软了,他擀的饺皮形状不规则就罢了,轻轻一提,粘连一片。
他垂着头,闷闷地说:“我不太会弄……”
顾归珏伸手揉了他两下,悠闲地说:“小狗没有主人都不知道怎么吃饭了。”
林却沾了满手的面粉,用脑袋轻蹭着顾归珏温暖的掌心:“您别嫌弃就好。”
他怕顾归珏跟江舒都吃不下去。
“不好吃就罚你。”江舒放弃饺子的形状,直接用最原始粗暴的方法团了个球。
倏然他眼光一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