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归珏翻看着桌上的书本,已是深夜了,其他房间都安静地熄灭了灯,他独坐在黄灯里,斑驳的回忆滚滚而来。
这里,他也是许久不曾来了。
像是久别重逢,有点喜悦,有点感慨。
房间内的摆设没有什么变化,仔细看看,似乎还能察觉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那桌上摆着几本他睡前阅读的英文书,本是当初买回来给江舒学习用的,但江舒只肯看那本《牧羊少年》,剩下的便都被他拿来闲时消遣。
书本底下压着两三张画稿,是他画的速写,当时他走得匆忙,只带走了江舒那副要上色的画,这余下的几张已经泛黄,边缘微微翘起,却被整齐地压在书本下,没一点褶皱。
顾归珏低声笑了笑,莫名感动。
桌角还摆着一把启瓶器,是他跟江舒出去撸串喝酒时赢回来的战利品,顾归珏握着启瓶器陷入沉思,金属特有的冰凉牵动着思绪。
那时在江舒家的欢乐和愉快,回到家后的烦躁与不安。
今天也过得很愉快,也许……
顾归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虑过多,他竟然失眠了。
卧室门被悄悄推开了,探进来两个脑袋,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你们怎么不睡觉?”顾归珏还未睡着,一眼就看到了深夜潜行的二人,“来这里干什么?”
“主人,您也没睡啊。”林却猫着腰进来,抢先告状,“是他说要过来吓吓您。”
江舒蹑手蹑脚关好门,“我哪儿说了,学长你别栽赃我。”
“半夜跟着江舒捣蛋,屁股痒了?”顾归珏枕着胳膊好整以暇看着林却,“既然不想睡觉,那跪到这里反思一会。”
林却气馁,每次跟着江舒捣乱,准没好事。
江舒像是听见了他的心声,褪了林却的裤子,朝着圆润的tunrou就是一巴掌,“快去好好跪着。”
林却忿忿不平跪在床边,明明是江舒出的馊主意,遭殃的却是自己。
林却跪了会就懒散起来,顾归珏也没说他,他就放任自己趴在床边,枕着胳膊歪头瞧着闭目养神的顾归珏。
顾归珏的侧颜挺拔分明,鼻梁笔直高挺,薄唇紧闭,下颌骨优美的线条勾勒出棱角,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冷峻。
“跪累了?”顾归珏睁开眼睛,看着林却的眼皮不住地打架,他踹了一脚靠在床尾玩手机的江舒,“把阿却抱回去睡觉。”
“不要。”江舒直截了当拒绝,“谁让你们今天嘲笑我来着,就得这么惩罚你们,谁也别想睡觉。”
说着江舒打了个哈欠,俨然也是困了。
“那你随意。”顾归珏低笑,他干脆将林却抱起来,拉上裤子,“不罚了,来跟主人睡觉,让他一个人玩吧。”
林却自觉地往里翻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了,他惬意地伸着懒腰,四肢蜷在一起久了,难免有些酸涩。
“狗爪子踹谁呢?”江舒坐在床尾,不幸被伸懒腰的林却波及,他抓住林却脚腕,使劲往脚心挠了两下,“谁让你睡觉的,嗯?白天的账还没跟你算。”
“痒,主人,痒。”这一挠林却立刻清醒了,他想往回缩,可脚腕被江舒牢牢抓在手里,动弹不得,“我错了,主人,再也不笑了哈哈。”
林却说完就忍不住笑了两声,认错的话没有一点说服力。
“大晚上闹什么。”顾归珏又踹了踹江舒,“回你房里去睡。”
“我不要。”江舒硬是在所剩无几的空间里挤出了一片天地,他靠着墙躺在最里面,“说了今天晚上一起睡。”
“太挤了,你回去。”顾归珏搂着林却,已经挪到了最外侧。
“我不管,反正半夜会掉下去的又不是我。”江舒不客气地拉过被子盖好,笑着对林却说,“学长,你要是怕掉到床底下,就来我怀里睡。”
这张客房的床本就没有主卧的床规格大,三个男人挤在上面,翻身尚且无余,更别谈睡得舒坦,实在过于逼仄,脸贴脸的呼吸令人倍感压抑。
五六条长腿在棉被里交缠,裸足相抵,挪动间难免擦枪走火,被窝里的温度越升越高。
最先动手的是江舒,他Jing准地在黑暗里摸到了林却的亵裤,往下轻轻一扯,Jing神的小兄弟就蹦了出来,在江舒手里张牙舞爪。
“随时随地发情的狗狗?”江舒调笑着,用手指勾着冠沟处的皮肤拨弄,“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夜里四处都是极为安静的,即便紧闭着房门,林却也不敢出声呻yin,他双手紧捂住嘴,任凭江舒的逗弄。
顾归珏本不想在半夜胡闹,奈何林却被江舒逗得扭来扭去,拗动了火,于是他贴着林却的耳朵轻语,“背诵全篇‘岳阳楼记’。”
林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扭头看向顾归珏,“主人,您刚才说什么?”
顾归珏淡淡道:“不是说玩游戏?背完才准你射。”
江舒本来想玩别的,但顾归珏这个提议听起来也不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