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刚醒,林却就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头重得抬不起来,眼睛都睁不开。他一开口,嗓子哑得都要说不出话,“主人,现在几点了。”
江舒先发现林却的异常,他早晨醒得很早,一听见林却的声音,就感觉不对劲,再一看人,林却的脸颊通红,嘴唇却有点泛白。
显然是病态。
他的手搭上林却的额头,皮肤滚烫。
“却哥,你发烧了。”江舒脸色暗沉,起身给林却倒了杯水,“你先喝水,不要吃东西,我去给你买药,还有早餐。”
“我发烧了吗。”林却意识还有点不太清醒,他喃喃地重复着江舒的话。
“可能是昨天在雨里待太久了,啧,不应该带你出去的。”江舒懊悔道。
他套上衣服,叫醒顾归珏,就匆匆下楼了。
“阿却,感觉好点了吗。”顾归珏摸了下林却的头,还是有点烫,林却才吃完退烧药,想来也不会立刻见效,顾归珏有些担心。
“嗯,头比较晕。胃里也不太舒服,有点想吐。”林却吃完早饭,还是没什么力气,Jing神也不太好。
“要不我们改签吧。”江舒觉得林却的状态不适合乘车。
顾归珏摇头,不太同意,“回家养病更好一些,酒店也不方便。”
林却:“我也想先回家。”
于是他裹了两层衣服,带上口罩就去乘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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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列车上的林却很不好受,火车前行的颠簸让他本就晕眩的大脑更是雪上加霜。他在床铺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吃进去的早点感觉要吐出来了,他看了眼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更晕了。
江舒心疼地蹲在床边,给林却拨开挡住眼睛的碎发。他以前从来不会心疼他玩过的Sub,一方面他下手有分寸,很少有安全问题出现。另一方面,对他来说,Sub不就是要为主人受点苦痛的麽,天经地义的事情,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但是看到林却紧闭双眼蹙眉的样子,江舒第一次有点后悔,感觉自己冒失了。
心里的愧疚,还有那丝隐痛,所有的情绪汇合在一起,叫做喜欢。
“却哥,对不起。”
林却迷糊中睁眼,看到江舒失落的样子,他反而觉得紧绷的Jing神有了片刻的放松,安慰道:“江舒,我没怪你啊,是我们一起做的,又不是你强迫我,我们最后还披着同一件衣服跑回来的,也算是‘与子同袍,与我同行’了。”
“我们是同一战线的战友,你不用内疚。”
江舒被林却的冷笑话逗笑了,他亲了亲林却冰凉苍白的指尖,“却哥,以后我不会随意任性了。”
“终于长记性了。”躺在上铺看书的顾归珏听着底下和谐相处的两人讽刺道,“虽然代价是让宠物生病。”
“不尽职的主人,没规矩的狗。”
“……”
两人相顾无言,江舒耸耸肩,顾归珏说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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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病像是要给江舒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好不容易折腾回家的林却,跌跌撞撞地到家后,倒在床上继续睡。
林却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几天,发热先是持续了两天,江舒差点就要背着他去医院了,林却在意识模糊中还是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
果然,第三天清晨他的烧就完全退去了。
这些天江舒尽职尽责地守在病床旁边,端茶递水,顾归珏负责病号饭,不让他进厨房。他就在床边给林却喂饭喂药,林却想自己动手,被江舒一口拒绝。
“你别动,张开嘴,我喂你。”
“我能自己吃药的。”林却觉得自己被江舒养得生活不能自理。
“狗狗生病也不好好听话?”江舒还是那个江舒,不管怎么样,主人该有的威严一点也不会少,“要么你现在乖乖吃药,要么我拿根绳子把你捆在床头,再喂你吃药。”
该怎么选,还用说吗。
林却接受了江舒别扭的歉意。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林却也是很久都没有生病了,这一场小小的发烧感冒,折磨了他整整一周,期间他还错过了父母发来的视频电话。
他混乱地想着该怎么搪塞过去,到时候肯定免不了一顿骂,他妈会在手机那头唠叨他放假不回家,说看看,现在还生病了吧。
林却头疼地按上手机屏幕。
但生病有生病的好处,起码这一周里,他都没有戴过锁,也算是病痛中的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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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快开学了。
晚上,林却早早地就睡下了,他怕感冒传染,江舒和顾归珏就一直睡在客卧,他独自住在主卧。主卧的床更宽些,他想让两个主人睡在这里,但那两人根本就没理会他的话。
顾归珏洗完澡出来,走向客卧,江舒刚才在房间里整理开学要用的东西,顾归珏有点事情想找他商量,开学以后他和林却两个人准备住哪里,顾归珏想听听江舒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