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古木岑寂,薄雾冥冥。
粗壮的树干布满青苔,浓绿的叶子比普通叶片坚韧不少,迎风发出簌簌的声音。
周围安静极了,没有看见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妖兽。但越是看上去平静神秘的环境,越是暗藏未知的危险。
阮玉衾说不上是害怕多点还是好奇多点,干脆蹲坐在一株大树裸露出土的树根上,拿出符咒幻化武器。
白光一闪,一条通体漆黑的鞭子落在他手里。
阮玉衾嘴角抽了抽,打算把鞭子丢掉,拿出储物袋里的软剑。
长老给的软剑是低阶法宝,比符咒武器质量好上不少。况且,他作为一个战五渣,拿把剑至少能胡乱戳戳砍砍,要是玩鞭子一不小心还会抽到自己。
又将通讯令牌拿出来,默念了几句密语,阮玉衾道:“喂,蓝布兄,听得见吗?”
蓝布兄:“……”
默了几秒,对面才道:“你可以叫我陆师兄。”
“好的陆师兄。”阮公子摸了摸鼻子。
“你现在在哪?”
“我在……”阮玉衾看了看周围,“周围有好多树,特别高特别大……哦哦,前面还有一片高大的芭蕉林,地上有五颜六色的蘑菇。”
陆师兄惊讶道:“你怎么会在那里?你往芭蕉林相反的方向走,到一条小溪边停下,我去找你。”
阮玉衾道:“好。”说罢结束了通讯。
这一路上甚是安全,很快阮玉衾就走到了溪边。
溪水清澈透明,鹅卵石铺在河道上,几尾小鱼在水中嬉戏。
阮玉衾蹲下身,把剑放在脚边,双手伸进了清凉的溪水中。看见小鱼都向他游了过来,他顿时玩心大起,胡乱搅弄着溪水,把游鱼绕得晕乎乎的。
他不禁想起将军府上那只陪伴了他许久的蝈蝈,自己平时有事没事就去逗弄它,也将它玩得晕头转向。
他的那只蝈蝈生得威武雄壮,在京城纨绔子弟们的斗蝈蝈大赛中多次取得第一,名气十足,堪称蝈中之王。为此,阮玉衾还给它取了个霸气十足的名字:小王霸。
裴小世子几次三番在小王霸手底下栽了跟头,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把他的小王霸摁死,可惜一直没能如愿,小王霸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阮玉衾这次为了逃婚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找个好人家托蝈,若是被他的将军老爹发现了,他的小王霸必然免不了成为rou泥的命运。
还有裴世子,自己都没来得及跟他好好道个别。他这一走,就再没人陪世子逛青楼喝花酒赏美人了。
阮玉衾越想越伤感,殊不知那边刚坐上马车准备去南殷的裴靖之打了个喷嚏,月清在一旁为他贴心拍背,担忧道:“世子可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先让府医瞧瞧?”
“不用,让你去将军府拿的东西,都带上了吗?”
“带上了。”
马车徐行,裴靖之靠在床椅上假寐,月清将香丸置入香炉中,木樨幽香充盈了马车内部。
阮玉裘想的入了神,手指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啊”的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一条小鱼正用锋利的牙齿咬着他手指内侧的嫩rou,阮玉衾扭曲着脸将它的嘴巴掰开,一把将它甩到水中,溅起不小的水花。
阮玉衾拿起剑,连滚带爬离开岸边,撤到一个安全距离,对河里的鱼怒道:“连你这条小鱼都敢欺负我!等陆师兄来了我就让他把你叉起来烤了吃了!”
过了半个时辰,他的蓝布兄还没来,倒是有一只兔子Jing一蹦一跳地跑来溪边饮水了。
阮玉裘悄悄地来到它身后,趁它埋下头喝水时毫无技巧地挥剑一砍,手中就多了一枚银色的月影令牌。
阮玉裘拿出通讯令牌问蓝布兄到哪儿了,却听见令牌那边传来一阵刀剑相碰的打斗声,陆师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我这边……还有点事,你、你再等等……”
阮玉衾决定还是不影响陆师兄战斗了,自己又继续百无聊赖地在溪边的草丛中蹲守。
来饮水的妖兽有不少,但大多是阮玉衾没把握打过或不敢打的,像兔子Jing那样能被他一剑砍死的毕竟还是少数,矮子中的矮子。
阮玉衾又蹲了一个时辰,储物袋里多了两枚月影令。
“腿都蹲麻了,师兄怎么还不来,难道真是遇到了什么意外?那他传送出去了也应该跟我说啊。”阮玉衾疑惑道,拍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别烦我,在想事呢……”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阮玉衾双腿一软,僵硬着回头看。
一只有两米高的猴妖正低头瞅着自己,尖利的牙齿闪着森森的光,瘦长的手挠着头,似乎对眼前这个人类蹲在草丛里的行为感到不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阮玉衾瞳孔猛缩,大叫不止,连忙跑出草丛,连剑都忘了带上。没跑出几步又因为腿软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猴妖反应过来这个人类是想逃走,立刻发出一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