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巫柘洺也不见来踪影,这几天被四人无时无刻都包围着,突然安静下来,伍奉莫名有些落寂,他揉揉额角,把注意转移到别处去。
他跟村里关系好的亲戚道了别,客套话说了一堆,一天时间也很快过去。
那四人还真的再没出现过。
身体没任何痛感,靠的是他们拿出来的神奇药膏,抹去痛楚的同时,却好像也抹去他们这几日的缠绵,竟让他觉得有些虚妄。
胸前的软rou被他强烈要求弄去,四人毫不掩饰的失望神色被他全然无视,要是在外被人看出端倪可就糟糕了。
第二天一早,伍奉锁好家门,站在门前,暂时别过充满母亲回忆的旧宅。
他买的是卧铺,火车里封闭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各种酸辛味,车内吵吵嚷嚷,震得他脑壳闷疼,车外黑云沉沉,沉闷的轰隆声偶尔显现。
估计等会要下大雨了吧,伍奉爬上床铺,躺在床上长长舒了口气。
意识逐渐昏沉,他迷迷糊糊的在嘈杂声响中渐渐睡去。
夜晚,他蓦然惊醒,眼前一片漆黑,头一阵闷疼,他皱紧眉头揉了揉太阳xue,翻身下床。
车厢静的有些渗人,伍奉双眼适应黑暗后,伸手打开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车厢通道内人们睡的七扭八歪,甚至有人脸朝地躺在地上,伍奉走出去时不小心踩到一只手臂也没能把他惊醒。
伍奉也分不清自己是否在做梦,身体的行动似乎也是无意识。
他捂着额头,眉头紧皱,他无视车厢通道内的诡异,手扶着坐椅往前走去。
车厢尽头,一抹黑影慌张的四处乱窜,伍奉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乱窜的黑影。
触感是带着温热体温的毛绒绒的生物,那东西在手底下剧烈挣扎,嘴里还发出惊恐的"吱吱"叫声,伍奉目光浑浊,声音低沉:"不要乱动。"
那东西身体猛地一震,不敢再挣扎,身体却止不住的瑟瑟发抖,一道尖细的声音忽的传入伍奉耳中:"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他心里一惊,定眼一看,发现是一只体型瘦弱的狐狸。
伍奉手紧了紧,狐狸双腿在口中蹬了两蹬,嘴里发出难受的“吱吱”叫声,他莫名也不感觉奇怪,狐狸竟然能说话,他皱着眉头,半响不语,而后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害人?”
狐狸双手扒住伍奉的手掌,耳朵向后翻折紧贴在头上,他呜呜的哭诉起来:“像我等这种低等小怪,能在灵力匮乏的现代存活已属实不易,天道眷顾人类,我等小妖在现代苟延残喘,不曾不敢谋害任何一个人类啊,就怕天道施以严惩,我等只敢吸取那人类一点点的Jing气,不损害人类性命的情况下天道也不会做多责罚,大仙就饶了小妖这次吧,小妖下次再也不敢了……”
脑子里嗡嗡的吵,胀的发疼,碎片似的画面在脑海飞速闪过,狐狸说的话在他听来虚虚实实含糊不清,抓着狐狸脖子的手骤然一紧,幽幽绿光缓缓在手掌中浮现。
狐狸刺耳的叫声愈来愈大,身体拼命扭动挣扎,忽然,伍奉身体一顿,手中绿光突然熄灭,另一只手抬起托住狐狸腋下,抓着狐狸脖子的手则托住其下体。
他背对车厢入口,似自言自语:“这里怎么有一只狐狸?”
青烟在身后逐渐凝实,身着黑袍的屠危峋从青烟中出现,覆满车厢的妖气让他眉头一紧,他悄无声息的从伍奉背后伸手,从他手中抓过狐狸:“出什么事了?”
伍奉肩膀猛地一抖,转身看见是屠危峋后松了一口气,“没事,突然醒来后看到一只狐狸,想把他抓住就跟着跑这里来了。”
狐狸在屠危峋手中瑟瑟发抖,眼珠子咕噜咕噜的在两人身上来回看,最后哆嗦着闭眼装死。
屠危峋冷哼一声,有些生气:“你倒是胆大的很。”
他把狐狸紧捏在手中,手在伍奉腰间推搡着让他先回包厢:“这狐狸可是一只妖Jing,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完了再找你。”
狐狸猛地炸毛,悲戚哭喊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
屠危峋不为所动,他在伍奉唇上轻啄一下,看着伍奉面含担忧,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被关心着的感觉让屠危峋心情大好,他一边吸着覆盖着火车的妖气,一边带狐狸远离火车。
在屠危峋转身过后,伍奉转头对上狐狸视线,浑浊无神的双眼闪过幽幽绿光,似乎在对狐妖威慑着什么。
狐妖心里一阵发毛,身体在屠危峋手中瑟缩着。屠危峋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懒得再管,随便丢到车下,森森道:“给本仙有多远滚多远。”
狐妖敢怒不敢言,灰溜溜的遁地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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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危峋回到伍奉身边时他已躺下睡着,逼仄沉闷的环境让他皱起眉头。
犹豫了一番还是带起伍奉的行李,连人打包带走从火车里消失,独留静谧室内的低沉呼吸。
伍奉自回包厢后便浑身疲惫,意识也很模糊,在车厢里的记忆也被层雾盖着,突然多出的记忆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