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怎么称呼?”“在下卓衡,”卓衡指了指一旁道:“他是秦墉。”
“卓衡?”祁潇神色一凛:“墨痕剑?”他看向卓衡背后,却只见到了一块破布。卓衡干笑两声:“包起来携带方便。”祁潇脸上兴味更深,转向秦墉道:“祁某孤陋寡闻,倒是没听过秦大侠名号。”秦墉淡淡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祁潇见其不欲多说也不再往下问,他转而说道:“我爹时常会出门在外,这次他在不在,就要看你们运气了。”说罢上前敲门喊道:“老王,开门!”
不多时门打开,一个家仆打扮的人站在门口说道:“大少爷回来了。”看到祁潇身后还有人,迟疑了一下。祁潇道:“两个朋友来拜访我爹,让他们进吧。”老王道:“不巧了,老爷出门还未回来。”祁潇两手一摊道:“这可没办法了。不过二位要是不嫌弃,可以先住下,我爹没两日就会回来。”
卓衡正自失望,闻言不由一喜,还没来得及客气两句,那老王先为难起来:“这……”祁潇冷笑道:“自然,这些要禀报夫人。我可没拦着你。”说罢甩手进了院子,将剩下三人丢在原地。老王一脸尴尬将两个人让进门:“让二位见笑了。”卓衡只得道声“叨扰”,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老王打量面前二人,俱是仪表不凡的年轻人,同自家少爷年纪相仿。黑衣人神色淡漠,看样子不好相与。白衣人倒是看着和善,可是似乎少了点眼力见,并没有告辞的意思。他也挤出一丝微笑道:“此事需先禀报夫人,二位大侠请先随我来。”
庭院内杂草丛生,大片植物肆意生长,几乎要将原先的路覆盖住,也不知多久没有修剪。再加上眼前这个年过半百,走路颤颤巍巍的老仆,怎一个凄凉了得。卓衡看着四周情景,心里直犯嘀咕,祁门怎么落败成这般光景。那土豆还怕祁门戒备森严想找人结伴同行,若是看到眼前如此情景,还不要后悔死。嘀咕归嘀咕,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被带至会客厅,两人又被撂下了,那老王退下去以后半天也没出现。待秦墉将会客厅构造陈设以及周围地形来来回回仔仔细细观察一遍后,终于有一个身影出现。
来者是一个娴静秀美的妇人,说起话来同样温柔:“两位可是要找我家老爷?”卓衡道:“在下卓衡,这是秦墉。见过夫人。”祁夫人反应平静,目光在两人身上掠过:“听说两位少侠是潇儿的朋友。”卓衡不好否认,哈哈一笑而过。
“老爷前些天出门,恐怕近几日都不会回来,不好意思让二位空跑一趟了。”
卓衡下意识看了看秦墉,从他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讯息——刚刚那位祁大少爷可不是这么说的。卓衡仍旧微笑道:“敢问祁门主何时能回来?”
“这就不好说了,老爷离家前并未交代。不知少侠有何贵干?”
“家父与祁门主有些渊源,因此特来拜访。”
“令尊是?”
“卓昀。”
祁夫人面露茫然之色:“卓昀?我并没有听老爷提过令尊的名字。”卓衡诧异道:“祁门主没提起过?”祁夫人摇头道:“没有。”卓衡一时无言,祁夫人站起来道:“天下重名重姓的人很多,许是卓少侠找错人了。”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卓衡于是道:“那就……”
“怎么,这就要走?”祁潇说话间走了进来:“不是说了要一块儿喝酒嘛。”卓衡下意识同秦墉对视一眼,都被这位祁大公子弄得摸不着头脑。祁夫人在一旁道:“若是朋友,今天住一晚也无妨。”祁潇笑了笑道:“只一晚可不行。晚姨放心,他们可没打惊蛰剑法的主意。”
这话让在场之人纷纷变了脸色。这么说,这个祁夫人并不是祁大公子的亲娘?而且这俩人关系似乎也不怎么好哇。卓衡扫了一眼祁夫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祁夫人碍于有客在场,一副想发作又发作不得的样子。她压住火气道:“既然是你的朋友,你就好好招待吧。我就不奉陪了!”祁潇嘴角噙着冷笑目送祁夫人离开,转头道:“让两位见笑了。跟我来吧。”
祁门之内房屋随着山势错落起伏,树木草丛堆叠出层层叠叠的翠色,传递出一股岁月深处的清幽。
祁潇将二人带至住处,天上淅淅沥沥又下起了小雨。他笑道:“看来连老天都要你们留下。我就在不远处那边,”祁潇指了指百米开外的高处的屋舍,“二位好好休息。”祁潇的身影在石阶上走远,秦墉说道:“这家人透着古怪。”卓衡望着天轻叹一声:“再古怪也得留下。”
细雨蒙蒙如烟似雾,沿着古旧的房檐滴答落下,在芭蕉叶上肆意飘洒,满眼苍翠似乎也被冲刷的浅了一些。卓衡看着眼前景象,忽然惆怅起来。
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可卓衡以前并不在意这些,他有师父,有师妹师弟,成长得无忧无虑。直到十七岁那年,他无意中听到了师父提起了他的父母,他好奇心驱使之下去问,师父只道他们俱已不在人世,其余却不愿意多说。问来问去,只问出两个名字。没听到也就罢了,可听到了就没办法当做没听到。
一颗种子就此在心中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