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睡意来袭,连人陈广能不能进门来都来不及想,不知不觉就这么昏睡过去。
等晏许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手上还挂着点滴,鼻尖充斥着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和酒Jing味,其中还夹着一丝花朵的清香。晏许侧侧头,就看到床侧的柜子上花瓶里插着的百合花,花瓣上还撒着几滴晶莹的水滴。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配置Jing良,大大的ye晶电视悬挂在正对床尾的墙壁上,电视旁边还有一组沙发和茶几。此时长沙发上正蜷缩着一个人。
其实晏许是被尿意憋醒的,可能是盐水吊得太多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还是有些不正常的发热和无力,但比之前在家里烧得不省人事强多了。
说实话,晏许想如果不是自己穿过来,原主会不会就一个人躺家里被烧傻了。
晏许坐起身,伸长手臂想要够下吊瓶,拉扯间,瓶子互相撞击,然后又撞在铁杆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沙发上躺着的人唰得一下坐起身,眼睛直愣愣地看向晏许,然后一拍大腿:“大迟你终于醒了!”
听这称呼,这人可能不是自己打电话过去求救的陈广。
“你个小子生病发烧不会跟我说一声吗?急死你东哥我了。你知道陈广打电话通知我的时候,说你发烧有40度,我生怕你就这么烧傻了,医生说晚一步都难说。你这是要殉情吗?”东哥是个有些圆润看着很和蔼的中年男人。
晏许眨眨眼:“我能殉什么情?”
东哥走过来帮晏许拿下吊瓶:“你还跟我装傻呢,你撅撅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拉什么屎。我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那杨禾的骨灰都入土了,既然你在人墓前都憋着不敢表白,那就别记着了,什么用呢?人死如灯灭,祖宗你就别折腾自己了,没了他你还要继续生活下去啊。”
听到东哥说到杨禾的骨灰的时候,晏许从心底冒出一阵冷气。那冷气随着尾椎往上攀沿,让他在这温暖如春的病房里都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心里莫名地轻飘飘起来,像气球一样越飞越高,那种空荡荡的、缺了一块似的感觉让晏许很不自在。心情就这么低落下来,眼眶也泛起热来,喉咙梗塞得慌。他都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哭出来。
也怕一开口,什么东西就要跑了,心就更轻了。
就在这一刻,晏许忽然想到一句话: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这其实是一本书的名字,晏许有幸拜读过,不过对于高中的晏许太过深奥,里边讲了什么他也就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但就是这书名让他记得挺牢的。
东哥是个大大咧咧中不失细心的人,他一看晏许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又难过了。
他叹口气:“行了,我知道我这么说你肯定听不进去。从我带你开始你就和我说过杨禾,到现在也有八年了,你又是个重情义的人,让你放下一时你肯定做不到。我也不强求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还有你父母、我、何总、陈广他们都在担心你呢。”
扶着晏许去厕所的几步路里,东哥不失时机地又念叨几句:“下次可别再发烧到昏迷了,你还知道要打陈广电话啊?说起来,你怎么不打给我。”
“太晚了昨天。”晏许低着头,心里就像一大片无边无际的沙漠,荒芜得厉害。
“嘿,别说太晚了,只要你打电话,在地球另一端我都飞回来。不过,你还替我着想呢?不枉费我疼你疼了八年啊,不过陈广那小子可有的哭了。”东哥摇头晃脑的,很是逗趣的模样。
“陈广呢?我昨晚没办法,只能打给他,就是太麻烦人了。”
“他啊?我早上过来的时候让他回去补眠了,他昨晚熬夜补你的资料呢,我给他放假一天好好休息。”
晏许解手的时候,东哥就在外间隔着一扇门絮絮叨叨的。
冲了马桶,晏许走到洗手池洗手,这具身体的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干净圆滑。他一抬头,就和镜子里倒映着的脸面对面。
晏许脑袋还没清醒,被镜面反射的画面吓了一跳,不由退后一步。
也是,照镜子的时候看到陌生的脸是够惊悚的。
晏许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穿到了别人的身上。
这具身体外貌同样很是出色,眉目如画,身上有种云淡风轻的山水墨画的飘逸感,很是出尘的气质。
即便现在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底发黑,还是难掩一身的风姿,反而有种病美人的感觉。但又不是弱柳扶风的那种雌雄不辨的美,是带着英气的书生式的虚弱。
尤其是他左眼下方的那一点小小的黑痣,让晏许不由联想到昨晚见到的周俍的鼻翼上的小黑痣,两者都让人看上去添分不少,还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看到这黑痣,结合自称东哥的人话里的信息和对自己的称呼,再有一个叫陈广的新助理。这次他穿的人是双料影帝孙迟无疑。
昨晚看的那篇文的炮灰男三。
晏许没来得及过一遍剧情,经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