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种纠结。
他不是不能理解艾兰的行为,只是难以接受这么做的人是艾兰。
其实仔细想想,艾兰并没有做错什么,是他自己把艾兰想像成了那种高雅淡泊、不食人间烟火的莲之君子。认真算起来,也是他自以为是的问题。
莫延颓然地趴在桌子上,有些郁闷:为什么似乎所有的问题都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这本书就当是我的赔罪,好不好?”艾兰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册子退到他面前,诚恳地说:“不管怎么样,我是真的把你当自己的朋友的,莫延。”
莫延恼火的暗暗磨牙,艾兰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然后他瞥见了那本册子书脊上的标记,更加火大:“这明明是拉文克劳图书馆的书!”
“是啊,”艾兰捋了捋头发,“可是为了把这本书翻出来,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呢!——我想你应该清楚拉文克劳图书馆里面的藏书有多么凌乱。”
莫延没有说话,他知道艾兰说的是事实。然后他开始好奇书里有什么内容。
莫延拿过那本看起来很有些年代地笔记本,刚刚看到署名,就怔住了。然后他快速地翻了翻,惊喜地问艾兰:“天哪,你是怎么把这本笔记翻出来的?梅林知道我找了有多久!”
艾兰抿嘴轻笑:“也许是拉文克劳都觉得朋友不应该为了一点摩擦就离心而帮了我吧?”
不等莫延做出反应,艾兰就站起来告辞:“说起来,我还和几个朋友约好今天下午两点一起做一个研究,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希望不久之后能在图书馆看到你——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尽管找我。”
说完后,她点点头,优雅地转身离开了。
莫延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看着桌子上的笔记。
那是罗伊纳·拉文克劳亲手写的笔记,记载的,正是依娜丽丝之泪的研究数据和使用方法。
提出帮助他的话,德拉科说过一遍,艾兰刚刚也说了一遍,但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莫延轻轻叩着扶手,心里很有些复杂的滋味儿。
不再逃避
星期五上午,当看到憔悴的卢平教授走进教室的时候,尽管斯莱特林装作不屑的样子,但莫延还是清楚地听到很多人发出舒气的声音,其中尤以高尔和克拉布为最。
上次课卢平教授生病了(但莫延知道其实是因为他刚刚经历了痛苦的变成狼人的过程),所以黑魔法防御术课是由斯内普教授代课,他直接让他们学习了最后一章——狼人的内容,还布置了整整两卷羊皮纸的作业。高尔和克拉布咬凸了羽毛笔,也只勉强凑了五英寸的长度。
因此,当卢平教授宣布大家可以不必写那篇论文的时候,斯莱特林第一次给予了真诚的笑容和欢呼——尽管卢平教授看起来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狼狈:旧袍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似乎又多了两块补丁;眼睛下面还有Yin影,即使笑的时候也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于是这一堂关于欣克庞克的课程上得很愉快,那些仿佛轻烟做成的家伙得到了同学们巨大的热情和关注。
下课铃响了,大家收拾好东西向门口走去,卢平叫住了莫延:
“等一下,莫延。我有话跟你说。”
莫延犹豫了一下,从门口折回来。
“那我先回去了。”德拉科背上书包,看了一眼卢平教授,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问:“没事吧?”
莫延摇摇头,看着德拉科放心地离开,其实是很想跟他们一起回宿舍的。
卢平在装着欣克庞克的玻璃水箱上蒙上了一层布,又把讲台桌上的书都装进他的公文包里,转身对莫延说:“好了,我们去办公室怎么样?还可以喝一杯热腾腾的茶暖暖身子。”
“……好吧。”莫延不情愿地说,在心里说服自己:现在还没有到战争的时候,他不是还没有不顾老婆孩子吗?唐克斯现在都还没有嫁给他呢!
卢平的办公室是莫延所见过的最简陋的办公室,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旧的:旧长袍,旧桌椅,旧衣柜……甚至连羽毛笔都是旧的,但是它的主人尽量把房间布置的大方整洁,看着倒也不算太差。
“坐吧。”
卢平说。他放下公文包,找出水壶,用魔杖轻轻敲了敲,壶嘴便突然喷出一股热气来。然后他坐到莫延对面,柔和地看着他。
“莫延……我听说——你和哈利相处的有些不愉快。”
莫延挑眉说:“我认为这是我们私人的事,教授。”
“也许你知道……在霍格沃兹的时候,我和你父亲是好朋友。”卢平说,“我相信詹姆一定希望我可以帮他照顾你和哈利。”
怎么一个两个都说这种话?
莫延不快地皱眉,“我看起来像是需要您照顾吗?您能把——”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卢平房间里的旧家具,“——自己照顾好都不错了。”
卢平看着像刺猬一样随时准备扎人的红发少年,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头疼。
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