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看见过?”
“是的,有两次在晚上的时候。”赫敏不耐烦地说:“哈利,你不会也信这个吧?”
“不,当然不。”哈利赶快说,“但是纳威一定觉得很害怕,对吧?连续两次看见不祥,还看见两次实物,就算本来不相信也会怀疑的——你应该去劝劝他——其他人都相信不祥的征兆,他们跟纳威说的话只会让他更害怕——我去看海格就够了。”
哈利说完后紧张地看着赫敏,害怕她不会同意自己的建议,虽然他觉得这是自己有史以来说过的最有条理最有水平的借口了。
赫敏有些犹豫,显然哈利的话某种程度上已经说服了她,但是——
“小天狼星·布莱克还在逍遥法外。”赫敏皱着眉,“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
“我可以从场地中间穿过去,”哈利说:“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没有越过摄魂怪吧,是不是?——而且我带了隐形衣,不会有人看见的。”
经过这一番耽搁,等哈利到海格的门外的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草地还是shi的,在暮色中看上去几乎是黑色的。哈利站在门口,他的鞋子已经被草叶上的水珠打shi了,黑夜中的霍格沃兹看起来十分令人恐惧,因此从小屋的窗户里透出的灯光更显得温暖。
哈利从门上的缝隙向里面看去——这个对海格来说的缝隙其实比他的巴掌还要宽,能把里面看的清清楚楚——海格只穿着衬衣坐在木桌旁边,他的猎狗牙牙伏在旁边,脑袋搁在海格的腿上;桌子上摆着一个和水桶差不多大小的单柄大酒杯,海格看上去已经喝了不少酒,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什么,水塔一样的身形在大椅子中摇摇晃晃的,木桌和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今天在海格的课上,一个格兰芬多四年级生无意中说的话惹恼了课上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被抓伤了胳膊。虽然庞弗雷夫人只用了几分钟就把伤口治好了,那名学生也大笑着表示没关系——在他看来这似乎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事实上在晚餐的时候他一直在吹嘘——但看起来海格还是被打击得不轻。
事情比哈利想象的还要顺利。
他敲了敲门,一个粗重的声音吼道:“进来。”
海格只瞥了一眼,见进来的是哈利就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手中的酒杯上。
“恐怕这是个新记录。”海格又喝了一大口酒,口齿不清地说,“我想他们还没有过干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教师。”
“没关系,海格,这不是你的错。”哈利看到海格杯子中的酒只剩下浅浅的一点儿,环顾了一周,找到了巨型水缸一样的酒桶,他拿了另一只杯子盛满酒,倒进海格的杯子里——这番动作几乎累得他断气儿。
“他们都说我冒进了。”海格凝视着酒ye,悲哀地说:“应该过一段时间再让鹰头马身有翼兽上场……”
“如果他听你的话尊重鹰头马身有翼兽,就不会被抓伤——我们三年级都没有出事。”哈利气喘吁吁地说,把水桶酒杯放在脚边,看着海格一口气灌下一大半,心里有些愧疚。“别担心,海格,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泪水从从海格乌黑的眼睛褶皱里流出来,他抓住哈利把他拉过去,搂得他几乎骨头都要断了。
“哦,哈利……”
哈利头顶很快就变得shishi的,他发现海格哽咽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哈利……哈利……”
海格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向单纯粗犷的钥匙管理员声音里仿佛蕴藏着几百年的痛苦。
突然他放开哈利,举起杯子把剩下的酒都灌进嘴里,摇摇空空的酒杯,晃晃悠悠地走到酒桶边,从里面舀了一大杯酒,干脆就靠着酒桶坐到地上。
哈利揉着自己的肋骨,安静地看着一个劲喝酒的海格,直觉告诉他不要在现在问问题,海格还醉得不够。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什么事都干不好……邓不利多这么信任我……”海格忽然发出一声很响的哭泣声,然后他又喝了一口,酒从他的下巴上流下来,海格低声咕哝,“我的错……”
哈利跪坐在海格身边,按着他的胳膊,“没关系,海格,我们都知道你很认真很努力,不是你的问题。我很喜欢你的课。”
海格忽然瑟缩了一下,然后盯着哈利,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但他似乎有些看不清东西。
“不是这个……”海格小声说,豆大的眼泪又从他的布满皱纹的眼角流下来。
“那是什么?”
“休……”海格用近乎窒息的声音说,如果不是哈利贴的极近,恐怕根本就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休?”哈利感到真相就在自己的面前,触手可及,声音都在颤抖了。
海格凝望着哈利的脸,眼睛中充满了泪水。
“是我——我看着他带走休——我不知道——我没有想到——你们之前那么要好,简直就跟一个人一样……”
“他是谁?”哈利几乎想要抓住海格的肩膀大力摇晃,好把答案从他脑子里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