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只有他自己有本事有实力,他才能保护好季洋,才能有资格和季洋一辈子在一起。
可这社会,的确是拼爹拼妈的。
他想要只凭借单打独斗,便在短时间内达到足以和林慧抗衡的程度,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人得适当地学会变通。
真心爱一个人,就是忽然有了盔甲、也有了软肋。
季洋是他对抗一切的盔甲,也是他甘愿为之做出所有妥协的软肋。
“站在那样的位置上,才没有人敢诟病我们、没有人能左右我们。我们会过得轻松一些。”林允琛道。
季洋知道,林允琛想要的,并不是金钱和权力本身,而是金钱和权力所能带来的自由与尊严。
林允琛与他认真地商量这些,把这作为两个人的事来谈,至少在现在,林允琛是打心底里想要和他过一辈子的。
他当然也想和林允琛过一辈子。
所以很多事情就不能不谈。没个定数,谁的心都是飘着悬着的,这种感觉可没什么趣儿。
“留学的事情就不用你妈Cao心了吧?凭我们两个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申请到国外一个不错的大学。我跟你回去,但不是你妈说的那种关系。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季洋道。
他愿意看着林允琛好、愿意跟着林允琛走。所以,那最初的警惕,此时已经变成了坦然的接受。
好像在林允琛面前,所有本能的抗拒,最后都会因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儿,而变成了心甘情愿的顺从。
虽然只是平平淡淡的话,但却有着不可撼动的坚定力量。
“宝贝儿……”林允琛轻轻摩挲着季洋手腕上的疤,“你真好……”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们俩”,季洋反握住林允琛的手,道,“是我拖累了你,打乱了你原本的人生规划,但你也打乱了我的。所以以后,你的人生、我的人生、都是我们两个人的。既然决定了要走下去,那就拼尽全力。我,绝不会因你有钱有地位而退缩,我会拼尽全力,让自己足以与你并肩而立。三年、五年、十年、几十年……总会有那么一天。”
在他宁愿抛弃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也不愿意放弃林允琛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将自己的一生,与这个人紧紧拴在了一起。
他知道,这个意外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男人,自己这辈子是离不开了。
掌心传来彼此的温度,在这冬末的夜晚、安静的小屋里,格外地清晰。清清楚楚地渗入到彼此最深、最深的血脉里。
小店外不远处的一个墙角边,陈煜重重叹了口气,摘下了蓝牙耳机。
今天照旧去上季洋的课,看到林允琛又来接季洋、看到季洋并没有拒绝林允琛,而是乖乖地跟林允琛走了,但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妙。不像平时那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下楼、出门,谁都是一言不发。
他还以为,或许这俩人儿是要来个彻底的了断。
这几天林允琛和他出去喝酒,很少提起季洋,整个儿一失恋的沮丧劲儿。且他有时候着意找话儿试探,也能看得出,林允琛对出轨这件事很反感。
自打健身房初八正常营业,他就回来上课了。季洋对他还像没遇着林允琛之前一样,不冷不热的,完全没有那晚见到他的敌对之意、也没有宣战那天满腔的斗志,好像他就是个不相干的人。这样的表现,可不是已经放弃林允琛的意思?
原本以为,这俩人儿断了一个多月、且又都是如此态度,是该彻底分手了。
原本以为,他终于熬出头儿了。
可谁承想,季洋居然贱到这种程度呢?谁又承想,林允琛居然能宽容到这种程度?
不是说最讨厌出轨了么?不是说只要真心相爱,就必须做到百分百的忠诚么?怎么季洋说一句“我错了”、保证一下不再犯,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原谅了呢?不仅如此,居然还和人家计划起一生的路来。
就爱到这种程度么?什么都能忍?
尤娉婷和林允琛的谈话录音,他已经听了三遍,确定尤娉婷一点儿没提起药的事儿。林允琛应该还不知道季洋是被尤娉婷给算计的。
而且,就算知道了季洋是被算计的,就应该原谅吗?
是谁给了尤娉婷算计的机会?还不是季洋自己吗?
林允琛怎么就这么好脾气呢?到底什么事是他不能忍的?
偏偏尤娉婷那表子蠢得可以,居然和林允琛说了她以后不能怀孕的事儿。这可就把他们商量好的后招儿堵死了一大半儿。
不过……
陈煜猛地一喜,忽然想到,尤娉婷当时说的是“很难”,而不是“一定不能”。
他今天开的是自己平时开的丰田,林允琛认识那辆车,他就没办法开来了。一路步行悄悄跟过来,站在楼角风口里一个多小时,浑身已经冻透。拢了拢棕色羊绒衣的衣领,寒风中、月夜里,他的影子孤零零的。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孤独的人,没有哪一刻是真正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