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等等吧,一会儿她就出来了。”
高掌柜一愣,转头瞅了瞅薛记的门口,气的暗暗咬牙,这傻小子看着挺傻,没想到其实不好糊弄。他本意就是想趁朱丹不在,从铁蛋手里低价把伞买走,回头朱丹找过来的时候,就把事儿推到铁蛋身上,反正这傻小子一看就傻乎乎的,嘴上啰八嗦的也说不清楚。
他赶忙再劝铁蛋,赶紧收钱,可任凭他怎么威逼利诱,铁蛋始终坚定地摇着头。二人正说着话,朱丹拎着钱袋喜滋滋地走了出来,铁蛋赶忙喊道:“媳妇儿,这个人要买伞。”
“呦,高掌柜,您不是瞧不上我们这伞么?以前跟你好说歹说的,你一把都不肯留,如今怎么又要买了?打算买多少呀?”
高掌柜厚着脸皮嘿嘿直笑:“以前行情好,我不跟别人争。如今到淡季了,我想法子帮你卖掉油纸伞,你还按以前的价格卖给我吧,我要的多,要二十把。”
朱丹有些纳闷,高掌柜这人一向谨小慎微,听说他家的东西进货量都很少,卖完以后才添货,却不知道今日为何狮子大开口,一下就要二十把。
“不好意思啊,高掌柜,我们好福气的伞这次只有四十把,刚才给了薛记十把,剩下的十把要给前头的赵记,还有东街上的两家。已经都有买主了,我不可能把伞卖你了,而且现在的卖价都是二十五文一把,你再想按以前的二十二文,那怎么可能?”
朱丹抬脚上车,不再理他,只让铁蛋抡鞭子赶紧赶车走,说人家还等着呢。
高掌柜气得干瞪眼,这笔生意做不成了,白白给了百花楼的线人两个铜板的跑腿费。
高記杂货铺对面就是城里唯一一家窑子,叫做百花楼的。他特意买通了其中的一个小丫鬟做线人,百花楼想买什么东西,他能提前得到信儿,把货进了来。
今天早上,他刚刚听说百花楼想排练一个百鸟朝凤的舞蹈,需要二十把漂亮的油纸伞。他这才特意从街的另一头走过来,就想堵住朱丹,低价买她二十把伞,却没想到这事儿没成。
马车继续往前走,县城里最繁华的两条街道就是东街和西街。来之前,朱丹已经计划好了,这些伞要卖给谁。西街卖了两家,顺便买了不少油盐酱醋,打了一大块猪rou,买了几包糕点,还有两匹布。
走到西街头上的时候,百花楼的老鸨正坐在门口嗑着瓜子晒太阳,瞧见朱丹马车上的油纸伞,她便拧着肥腻的腰肢站了起来:“喂,你是卖伞的吧?我们这儿想买二十把伞,给我们算便宜些吧。”
朱丹一听就笑了,虽说前两个杂货铺各卖了十把伞出去,可也费了好久的嘴皮子软磨硬泡,说了不少好话才卖掉的。如今有人主动要买,她自然要想法子做成这笔生意。
“大姐,您可真有眼光。不瞒您说呀,这一波伞是今年最后一批了,您要是不买,就得等到明年春天。这样吧,我给别的铺子铺货都是二十七、八文,给您也按照我们常年供货的价钱算吧。”
老鸨走过来,打开瞧瞧做工和图案都无可挑剔,便在价钱上下手,继续讨价还价:“我们一下子买这么多,你卖的也太贵了,再便宜些,二十五文吧。”
朱丹面色为难地笑道:“大姐呀,您应该也听说过,我们这伞是福气伞。娘娘庙庙会的时候,卖的是六十六文两把,给您的这个价钱已经是最低了。”
“不行,二十五文,我就给你包圆了,否则我们就买别人的。”老鸨斩钉截铁的说道。
朱丹面色为难地说道:“哎呀!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按你说的办了,不过这事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起。”
“好,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和别人说起的。就这么办了,姑娘们,出来拿伞呀。”
随着老鸨一声招呼,众多浓妆艳抹的姑娘鱼贯而出。
朱丹和铁蛋吃惊地发现一个熟人:胡牵娣。
胡牵娣也是一怔,没想到突然看到他们俩。下意识地转身躲避,走了两步又觉得没必要,反正也看见了,现在落荒而逃反而更丢脸。
胡牵娣背影僵直地站了一会儿,咬咬牙转过身来,主动开口:“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被痨病鬼丈夫休了的朱丹么。看这意思,你是和我不要的这个男人成亲了。云朵还真是厉害,把她的两个好朋友都弄到鲁家河了,好像鲁家河是什么洞天福地一样。”
朱丹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胡牵娣落魄至此,本打算装作没看见算了,就不要落井下石了。可是没想到,胡牵娣反而一番讥讽,这下可把朱丹的火勾了起来。
“我是被休了,然后我又堂堂正正地嫁了人。不像某些人,放着正经日子不过,偏要跟着一个野男人跑。接过被人抓住狠揍一顿,娘家嫌丢人也不要这闺女了。野男人被打断了腿也跑了,这是实在没地方可去,才被这里收留吧。”朱丹高声说道。
胡牵娣是在货郎跑掉,爹娘离去之后,在街上流浪昏迷,被拐子弄到家里,占尽了便宜之后,才卖进窑子的。起初她很不适应,毕竟是良家女出身,跟着货郎逃跑她也自认为是迫不得已。如今却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