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袍上。
心头乱成一片,一时竟什麽也无法思考了。
所幸莫西并未发现什麽异状,只自顾自说著:“西梁国主就只生了一位公主,肯定不舍得她远嫁来此,所以,那姓曲的以後怕是得长留西梁了。”
怎麽会这样?这变故……委实是太过突然了。
心脏不受控制的疼痛著。
我闭了闭眼,面上虽是不动声色,额上却早已起了一层薄汗。
莫西後来又说了些什麽,我一句也没听进去,一心只挂念著另一个人,直到他告辞离去,自己也还兀自坐在原处发著呆。
赐婚,原本也算不上什麽。但,偏偏牵扯上西梁国,一不小心,便会挑起两国战火。
曲临渊,我该怎麽办?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我静静坐在那里,一时竟失了心魂。
待到夜色渐沈,外头传来阵阵扣门声,我才缓缓回过神来。
起身开门,见到的却是一群官兵。
为首那人往房内扫了一眼,冷冷的问:“那个法号是长离的和尚呢?”
我愣了愣,习惯性的现出浅笑来,答:“正是贫僧。”
“你?”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皱了皱眉,“怎麽长成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假的吧?”
我望一眼他们手里拿的铁链、木枷,便已猜著了这一行人的来意。
於是笑道:“几位官爷是奉旨捉拿贫僧的吧?这种事情有什麽好冒充的?”
“也对。算了,先将人押去天牢再说!”
语毕,大手一挥,立刻有人围了上来,推著我出了门。
一路上,就见那几个官兵时不时看我一眼,小声嘀咕著。
“他便是迷住侯爷的那个和尚吗?瞧来不像啊!”
“就算称不上倾国倾城,好歹也该长得更俊一些吧?”
“莫非,侯爷他的喜好异於常人?”
……
苦笑。
原来,我跟曲临渊的事,早已传得人尽皆之了。
“这位官爷,侯爷他如今怎麽样了?”心里记挂著他的处境,因而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带头的官吏却仅是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於是上前几步,缓缓对上那人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贫僧实在心系於此,有劳这位官爷了。”
我笑颜温和,双手轻轻扯动著绕在身上的铁链,硬生生的将那黑铁扭曲成各种形状。
那人退後了一步,眼底闪过惊恐之色,断断续续的答:“侯爷……接了皇上赐婚的圣旨後,当场就闯进了宫中,言明自己不娶西梁公主。皇上於是将侯爷软禁在了府里,又命我等捉拿……大师。”
只是软禁而已麽?
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他无事就好,所有的危险,便由我一人来面对吧。
25
我猜不著皇上接下来有什麽打算,所以只好乖乖进了天牢,静观其变。
两三个时辰之後,眼见天色愈暗,终究还是有些待不住了。
我自己倒是怎样都无所谓,只不过,曲临渊的性格素来冲动,如今被人软禁了,也不知会闹出什麽事来。
心里满满的,全是那个人的身影,只恨不能立刻去到他的身边,替他挡下所有危险。
我闭了闭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
果然,只有去到那人的身边,自己才能完全放心。
至於会不会因此惹怒皇上,此刻的我已经完全无暇顾及了。纵然要与十万禁军为敌,我也非得离开这个天牢不可。
手指抚上木质的牢门,微微施力,片刻之後,细小的粉末飞散开来,那扇木门转眼就成了一地碎屑。
我提步欲走,却忽听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抬眼看去,只见微弱的灯光下,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正缓步行来。
“顾施主?”惊讶的唤出那个名字,实在料不到他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大师,别来无恙。”他朝我拱了拱手,笑得温和有礼,
皱眉,有些疑惑的问:“你……为何会来此?”
“大师不必惊疑,在下今日是受人所托,所以才会来此。”
我愣了愣,随即脱口道:“曲侯爷?”
“正是。侯爷刚被软禁的时候,就已知皇上会对大师不利,所以,特意托我把这个转交给大师。”顾惊寒说著由袖里掏出一把扇子来,递至我手中。
那一把白玉骨扇,正是曲临渊平日随身带著东西,扇面上原就画了一丛翠竹,如今再看时,却又多了一行娟秀的小字:不离不弃。
胸口一紧,我只觉呼吸窒了窒,一时竟有些头晕目眩。
正是我那日说过的话,原来,他当真记得分明。
隔了许久,自己才回过神来,急问道:“侯爷他……可曾说过什麽话?”
“不过两个字。”顾惊寒微微笑了一下,答,“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