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也不接话,只看向丈夫。
霍振年隐约猜出原因,但不想儿子掺和进霍家的事,便委婉拒绝了:“他刚新婚,怕是不太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古有过继子嗣,我知你最重视这个儿子,也不舍得他过继了,只让他代为披麻戴孝,怎么还不乐意了?”
老夫人面色威严,声音也严肃了:“若你不乐意,也成,那就让朝阳来。”
冯雅可不想徐朝阳借机翻身,忙说:“妈您别急,昭誉能为三弟尽孝,也是他的福分。”
她有感觉霍家在动荡。
霍振坤作为长子,继承家业,但多年来,业绩平平,守成居多。他的长子霍昭彰优秀许多,商场上颇有手段,但生不逢时,跟霍家老三霍熠相差无几。老一辈多疼幺儿,怕是想着霍熠继承家业,如今,霍熠早逝,谁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而老夫人明显不喜大房,似乎也暗示着什么?
难道他们二房的机会来了?
冯雅很激动地揽下这个事儿,转头对儿子说:“我倒忘了,你结婚的时候,这个三叔还给你送了礼物过来。他是个面冷心热的,想着你,如今,念着他这点好,也该送一送他。”
霍昭誉没什么意见。他没来京都时,乍一听这个三叔的事迹,就觉得合乎他的脾性。如今死者为大,为他披麻戴孝也不算什么。
“嗯。”
他应了声:“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老夫人满意了,招呼他过来,摸了下他的头,喊了声:“好孙儿。”
她因了这件事,对二房态度好起来,安排了心腹霍渊照顾他们的衣食所需。
霍渊是个年轻小伙子,生的高大健硕,面容也算英俊。他自己介绍是三爷的助理、保镖兼玩伴,跟他一起长大。
霍振坤知道这人在霍家必有地位,言谈间格外客气:“霍先生,三弟死前可有异状?”
他总觉得霍熠的死没那么简单。
“二爷喊我霍渊就好。”
霍渊是个守礼忠诚的人,知道二爷怕是要后来居上,言语很是恭敬:“三夫人素来病弱,三爷忧心久矣。他……太累了。”
一个人活得太累,便觉得死轻松了。
可这个累的缘由,也够人想象的。
一行人出了古色古香的主宅,到了一座偏后现代主义建筑风格的附楼。约莫有四五层,房体倾斜,大片玻璃墙,尖拱形门,乍一看不lun不类,但又有很强烈的视觉美感。
霍渊停下来,为他们介绍:“这里是三爷以前的住所。三爷早慧,天资聪颖,在绘画、音乐、数学、建筑上都很有天赋。这栋楼是他十二岁时的闲来之笔。不过,自三夫人住进来,就搬去了主宅那边。”
他带着他们走进大楼。
里面浩大而僻静,装饰的富丽堂皇,但冷冷清清的似乎温度都比别处低。
程鸢感觉到凉意,忍不住摩梭了下自己的双臂。
霍渊看到了,解释说:“三爷生下来就体温高于常人,所以此处温度常年控制在二十度。少夫人如果感觉到冷,可以多穿些。”
“没关系。”
“房间里有空调,少夫人可以调高些。”
“嗯。”
程鸢才应了声,肩膀上就落下一件西服。
霍昭誉把西服外套盖在她身上,神色温柔:“还冷吗?”
程鸢摇摇头,温婉一笑,目光落向了别处。
这大厅可以看作展厅,很大,可以容纳几十人,大理石雕琢的墙面不规则地挂着几幅油画,还有一些Jing致的刺绣。其中一幅刺绣版《清明上河图》绵延了两三米,占据了大半个墙面,看起来华丽而大气。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上面。
霍渊见到了,便介绍:“那画是三夫人绣的。她生来体弱,养在祖母膝下,琴棋书画都学的很好,尤其是擅长刺绣,像是古时候的闺阁小姐。”
他说着,指向墙壁上的一幅油画:“那是三夫人初进霍宅时的情形。三爷画的。”
那是一幅人物肖像,女孩儿十六七岁,Jing致的鹅蛋脸,肤色苍白的近乎透明,柳叶黛眉下,一双杏眼凝水般温柔缱绻,挺翘的鼻梁下樱桃小口一点红。
真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古典美。
那应该是初夏时节,一树栀子花下,她穿着素白的改良版旗袍,弱质芊芊的姿态,外罩着一件红艳艳的斗篷,白裙胜雪,红衣似火,勾勒着一个集清纯、艳丽于一身的古典美人。
也难怪霍熠为她要死要活。
众人心里唏嘘着,霍渊又出了声:“三爷性子孤僻,不喜与人接触,多年来,活动范围都在这栋楼里。一楼是住房,房间很多,各位可以随意挑选。二楼是藏书,里面各类书籍都有,算是个小型图书馆。三楼是休闲室,配备各种运动器材,算是个小型健身房。三爷喜好武术、击剑术以及射击,最常逗留的是三楼最右边的武术室。四楼是收藏室,是三爷多年来的收藏品。各位若是闲暇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