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宠溺笑着给她涂好药膏,站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时,见她打电话,还以为是冯暖暖,但听着不对。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去。”
程鸢的脸色分外严肃。
霍昭誉看得揪心,等她结束通话,忙问:“怎么了?明天去哪里?”
“我大姐流产了。”
程鸢皱着眉,又悲痛又担忧:“她这些年想儿子想疯了,好不容易怀了孕,又没保住,心里不知道多难受了。”
霍昭誉不是当事人,没那么难受,只心里有点惋惜。前些天才听曾大龙说试管婴儿成功,还乐呵着要请他吃饭,没想到这么快孩子就没了。
“我是知道大姐那体质的……医生也说,二胎会很危险。好在,大姐还好好的。你也别太担心,这个是……命吧。”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了半天,又挤出一句:“如果她还想要个孩子,我再给她找个代孕?”
在他看来,找个年轻女人,借个健康的子宫生孩子也不算难事。
程鸢也知道有钱这些不算难事,只听着母亲的话,大姐的婚姻有点问题。这次她流产,大姐夫的反应有些伤人。
当然,这些不好说,只能见面跟大姐说了。
第二天,程鸢起的很早,拉着行李箱就下了楼。
霍昭誉抢过行李,替她拎到楼下。他知道她要回娘家小住,而自己也不方便跟着,便再三叮嘱:“三天,三天就回来。”
“我知道,是三天,不是三年!”
程鸢听得耳朵快要起茧子了,禁不住打趣他:“你瞧瞧你,像是我走了,就不回来了似的。”
“你别吓我。三天,不回来,我就去抢人。”
“知道了。”
她坐进车里,要关车门,见他拦着,俊脸都涨红了。
依依不舍到这份上,委实感人了。
她心一动,又下车,抱住他的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笑着在他耳边轻声低喃:“好了,好了,你也出息点。我去看看就回来。”
霍昭誉自知留不住她,便开始讲条件:“你要每天给我打电话。”
“好。”
“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跟我说。”
“好。”
“三天后,你要乖乖回家。”
“好。”
“迟一天,我就拖你在床上腻一天。”
“……”
越往下去,越没法听了。
程鸢被他撩的呼吸都乱了,赶忙推开他,上了车,然后对着司机说:“开车吧。”
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很是听霍昭誉的话,看他点了头,才发动引擎。
黑色豪车缓缓驶动。
程鸢跟他摆手告别,没一会,那身影就离远了、变小了,成了个点,渐渐看不见了。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这么一想,又心疼,又感动,又欢喜。
只这欢喜在程宅到了眼前时,全然散去了。
程鸢皱着眉,冷着脸,下了车。
屋里的争执声渐渐传进耳朵里:
“好闺女,这个时候不能哭。”
“妈,我要跟他离婚。”
“离婚?那诺诺怎么办?”
“自然跟我!我让他干干净净,娶个能给他们老曾家生娃的女人去!”
“哎,快别说这话,你离了婚,可怎么办?诺诺怎么办?”
母女俩断断续续哭着,就听一阵尖利的女声:“有钱什么都好办。妈,你别劝了,我早觉得大姐该离婚了。他们曾家就把大姐当生育机器!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他曾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穷的一比还要儿子,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养得起!”
赫然是程宁的声音。
程鸢一听她的话就头痛。
这孩子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虽然说的有点道理,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曾家虽然思想守旧点,但大姐嫁进去多年,也没受别的委屈了。而且,早些年她们程家还没发达前,曾家上下都对姐姐是真心的好。没道理,一朝富贵,就看不起人。
可惜,这些情分注定随着姐姐的流产散去了。
程鸢很护短。长姐如母,程萍对她的好也不是一两句能说尽的。这次,她是绝对站在姐姐这边的。倘若她深思熟虑后觉得过不下去,她不会多劝的。
想着,她推门进去:“妈,大姐,我来了。”
程母立刻有了主心骨,走过来,抓住她的手:“鸢鸢,快劝劝你大姐,闹着要离婚呢。”
程鸢没说话,扫了房间一圈。
大姐坐在床上,盖着被子,眼圈红肿,见她来了,撇过头擦眼泪。
父亲蹲在窗户边抽烟叹气。
弟弟站在床头,端着一碗热汤,满眼忧心。
妹妹站在他身边,撇着嘴,气咻咻的随时要炸毛。
她没看见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