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男人离去,直到看不到了才开口:“半年后吧,适合海葬。”
人心永远不是外表就可以看透的,就像这位外表冷漠内心极其贪财的蠢货,自以为是的忠心早早被看穿,只是安莫知道他是母亲安排的棋子,随意拔掉不理智才会隐忍,如今已是没有活命的意义。
碟中谍,计中计。谁又是胜利的一方,谁又是输家还未有结果。
他与他们的争斗博弈,一直未停止。有人希望他是傀儡,但抱歉的是他的脑子并非用来装水,又怎么可能如某些人的愿呢。
“是。”女人干脆利落的点头后离去,过了十五分钟那份辗转颠簸的资料才送到安莫的手上。
深沉的目光在那一份不算厚的材料封面中转动。
只要他掀开这一份,他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真相了。手缓缓划过白色页纸,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现在,他还未准备好,哪怕他已撤销所有对金成元的监视任其在小穷地方自生自灭,但也依然无法面对不堪。等哪天,哪天能够平静面对,再打开吧。
到时,就彻底成了过客。该算的账再一一算清楚。
继续安然等待,半小时后他才站起身,顺着楼梯缓缓离开二楼再离开民房,从房子边的小巷走远,上车。
许原讨不到的公道,就让自己帮忙全部夺回来。车上的安莫划过平板,口中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喃喃自语。
“许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最近傻原在健身。
也不能说是健身,就是在傍晚在街道上跑商两三圈,不至于养着养着就成了虚胖。也对腿有好处,他明显察觉晚上睡觉时腿也不会时不时抽疼,平日困顿懒散的疲态也消减不少,比较有活力。
对于这点安莫也没意见,只是会在晚上给人擦缓解酸痛的药膏,偶尔告诫跑步时多注意看路不要摔倒之一类。
今日也是如此,傻原跑完天都黑了。进门洗个澡擦干头上的水迹走出厕所,看不见本该傍晚回来的安莫,顿感这家里太冷清一时难受,又联想到自己在诺大城市认识的人还超不过一只手,突然想家了。
还是家里好啊,他掏出手机打电话过去,妈妈来接了电话跟他一阵乱聊。
“咳咳...不是...不是生病了..是空气太差,大城市污染大,不像我们那....对...真的...不是病了...咳...”
感冒后遗症至今还没好的傻原表示很无奈,要他老妈知道自己病了还不得唠唠叨叨的,然后还要加一句“可不要糊糊涂涂的,不能乱麻烦安莫他知道吗?”
嘤嘤嘤…他真没想麻烦的,可是你不理他人家会生气的好吗麻麻…
你家小原子命可苦了!
上了年纪的女人总是会比较八卦的,这不说了一大堆话后突然说起最近发生的大事,听得许原越来越沉默,最后说了一句要吃饭了慌慌张张的挂了电话。
妈妈说城里上发生了一起走.私.毒.品.的案子,都是镇子里的人,好多被判、了无、期甚至是死、刑,而且那些人就是在以。毒。养毒,本身就是吸。毒者,早已经把家里人都给祸害光了,这次判刑的人中,大部分人的家庭都已经破碎了,不堪重负的老父母选择自。杀,有妻有子的,都纷纷选择背井离乡逃避那些巨大的压力,或者被卖到更偏僻的穷乡辟岭里不知死活。
村里有传言,说那些人还得罪了人在里边过的特别惨,看见那些死-人送出来一个个都是面目狰狞,一看就知道生前受了大虐,待活活折,磨死的,可吓人了!
他母亲沉默了会,又说了几个名字,都熟悉的厉害。都是那几个害死许宁的人,其中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可笑的成为了一个贩-毒-者头头的情,妇,因为教唆其他人一同参与判了死,刑。
听说,她是里面死的最凄惨的一个。
真正的死都不得善终。
呆呆的走回了家窝在沙发上,想起妈妈刚才说的一连串人名,熟悉的都差点把那些不堪的回忆给捅了出来。
他妈妈说的时候特别欢快,就差拍手叫好,还在那恨声道这叫恶有恶报,说要拜拜神仙。
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曾经辱骂殴打过他的人,依稀还记得当年的盛气凌人恶语相向呢,再次意外得知时却是这样的消息。
因为恶有恶报该高兴吗?他也试图像自己母亲一样挂起畅快的笑容,为许宁庆祝那些害死他的人都已经有了报应。
然而他尝试许久,却始终笑不起来。许原再这么想象也没办法有那么恐怖的念头,正常人该有的Yin暗念头他是极少的,胆小如他的只是心里忽然特别害怕,。
旧时回忆与现在交织在一起的恐怖,让他不敢动弹,好像一闭眼就又能回到当初的黑暗。发抖的手按开大厅全部灯光白的刺眼,但依然止不住全身的冷汗。
为什么安莫还不回来? 他想要有人在他身边呆着就可以了,不至于冷清到连扭下头都不敢。
晚上十点,安莫终于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