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明日午时,奉觉寺山下。”
“多谢殿下。”
白妗起身,一礼:
“妾就此拜别,唯愿殿下福寿安康。”
*
崔常侍端药进屋,却闻到一股子血气,他忙将托盘放下。
瞪大眼睛:“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青年稳稳地坐着,紧握的手里全是血迹,正汩汩从指间淌下,浸透了大腿的布料,洇出一抹红云。
崔常侍去掰他的手,里边是一把月牙形状的刀刃。
远远丢开这满是鲜血的刀具,那掌心已被划出见骨的伤口,此刻不断地涌出血来。
姜与倦却神色安静,像是半点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咣当的落地声响起时,他才垂眸。
作者有话要说: 杜茵:除了想弄死女主,反所有恶毒女二特征
☆、冷却
四月的盛京, 雨水充沛,晨光照在被冲刷了一夜的槐树叶上,仿佛油彩般浓艳。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儿, 比如陛下最宠爱的帝姬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段开府建牙,比如云洲魏家进京了, 比如礼部正在紧急拟定备选名单、太子妃大选就在三日后举行,比如…太子殿下的昭媛暴毙身亡。
盛京。公主府。
公主一身翡翠撒花洋绉裙, 在槐树的树底下纳凉, 人影在眼前来去。
她摇着白绢漆柄团扇,舒舒服服地侧卧在贵妃椅上。
身前摆放黄花梨的画架, 一面画布放置其上,赫然绘着美人春睡图。
“公主,请您笑一笑。”
执笔的画师一身黛色长袍,更衬得肌肤白皙,梨涡浅浅。
“好了。”她勾下最后一笔。
槐序近来因伙食极好, 自知圆润了一些,起身看画布的时候却是吓了一跳。
“这…这是本公主?!”
白妗低眉顺眼, “是公主长成之姿。”
槐序再看, 只见画中女子明眸善睐,丽色非凡, 长裙如盛开的海棠,雪白的罗袜浸透在日光之中。
槐序摸了摸自己的脸,日日照镜子,也没发现自个儿有那么好看?
她臭着脸:“你谄媚!”
岂料白妗却惶恐:
“公主花容月貌, 小人尚在忧愁不能还原十之一二,得公主如此一言,小人便是死也无憾了。”
“……”
她这画师当的,倒是前途无量。
槐序翻着话本子,歪着头问:“昭媛姐姐,你不回东宫去了么?”
白妗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悚然:你怎么知道…?
槐序狡黠一笑,“我去探望过‘你’但是你不肯见我,而且身量也对不上,后来我令人悄悄画了一张小像,就更确定不是你了。”
“小像是什么模样。”
槐序回忆:“脸蛋圆圆,眼睛圆圆,看起来憨憨的。”
“……”
原来是杜相思在假扮她么?
姜与倦对外宣称“昭媛”身亡,意思是杜相思死了,还是被放出宫了?
若是前者…
槐序又道,“你真不与三哥一起了么,我觉得三哥待人是极好的,好多姐姐都想嫁给他,作他的妻子呢。”
她盯着她看,“你与三哥吵架了么?”
白妗去捞她的话本子:“公主,日光下看书不好。”
槐序反手一护,把扇子往白妗怀里一塞。
“那你给本公主挡着。”
低头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总算是不叨叨那档子破事了。
白妗举着扇子,往纸上瞟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
【男人邪魅一笑,将她捞入怀中,大掌抚摸她嫩白的小脸:“爱妃真是个小妖Jing…”她红着脸气喘吁吁,无力地推拒他坚实的胸膛,香软的小舌在红唇中若隐若现:“殿下不要…”】
“……”
忽然有人高声叫道:“公主公主!公主不好了!”
槐序手一抖,正看到的Jing彩部分被撕开一条大口子,抬头,白妗意味深长地打量自己。
她轻咳一声,合手掩住话本子,贴身婢女牙玉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她板着张脸道:
“本公主不是好好的吗?说吧什么事?”
“回公主,外边有人闹事,好多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整条街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牙玉气还喘不匀,连比带划地向槐序报告,一脸恐慌。
“闹事者何人?”白妗问。
“是一个乞丐在门前撒泼打滚,护院都拉他不动,奴婢已经差人去报京兆府了。只是那乞丐说,他说…”牙玉难以启齿。
槐序皱眉。
“公主千金之躯,不宜露面。”白妗颌首道,“不如小人去看看。”
“嗯。”槐序点了点头。
*
门前,果真有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