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白妗接过纸包的茶糕,随意问。
小姑娘羞涩地搓着衣角,抬起眼,冲二人甜甜一笑:
“月儿柳。”
……
他们双双回到客栈,还未歇一口气,姜与倦便道要出门一趟。去做什么,他没有说。只是叮嘱她不要出门,他很快就会回来。
白妗趴在桌上,毫无睡意。腹中火烧一般的难受,好饿…分外想念大白米饭。
想想他们晚归,伙计来开门时那难看的脸色,白妗撇了撇嘴,打算下楼去,偷偷摸进灶房,看能不能找到点口粮。
刚到后院,便有人擎着油灯从暗处走来。是那个伙计。他后面似乎有人。
白妗要看,却被伙计一挡。
“干嘛呢?”他口气有些不善。
“觅食。”白妗随口回,再看,又空空如也了。
“方才…”
“哦,是我们掌柜。”
“女子?”
他看她一眼,“我们掌柜自然是男子。”
从她身边走过,“要吃食还是茶水,小的来准备吧。姑娘还是快请回房,这夜里Yin凉,若是受了寒,你家夫郎怕是要心疼的。”
隐隐揶揄。
“…”被看出来了?
白妗被这么一打岔,也不好去硬闯了,只得道一声“劳烦。”
刚回到大厅,便感觉被一道目光紧紧地锁住。她抬头,二楼栏杆边露出一张麻子脸,两颗浑浊的眼珠子黏在她的脸上。
白妗面色一冷,那人已掠到她的身前。
“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还有这等美人…”他yIn.邪一笑,伸出大手来摸。
白妗轻松一避,月牙刃翻转,直往他掌心刺去,不多废话!
“还是个练家子!”他惊叹,却更起了兴致,左躲右闪着刀刃,那粗糙的大掌如影随形,屡屡从纤细的腰间擦过。
白妗既愤怒又惊讶,没想到此人功夫极好,她占不到什么便宜。再者,万一闹出大动静,他那几个弟兄都出了来…她有些束手束脚。
麻子脸得寸进尺,嘿然笑着:“小美人儿,就让爷摸上一把…”
眼看避无可避…
白妗已做好削掉一层皮的准备。
他忽然哎哟一声。
伸出的掌心赫然插着一支梅花镖,刃尖深入,血流不止。
清润的嗓音淡淡:
“你想碰她哪里?”
白妗回头去看。大敞的门口,夜风灌入,青年身形修长,灰色的麻衣吹动。
斗笠下面庞苍白,两只眼却像墨玉石般冰冷,燃着两簇幽暗Yin鸷的火光。
他走过来,将少女护进怀中。
那汉子吃疼,盯着姜与倦,一脸狠毒。见他手里握着一根玉笛,方才竟是用内力催动这根玉笛,以暗器伤他。眼珠一转,便知此人功夫极高。
却色心不死,仍然黏腻地将他怀里的少女打量了一阵,从肩,滑至腰。
青年眸光逐渐Yin沉,杀心暴.动。
察觉抚在肩上的手用了力,白妗心道不好。这混.蛋有五人之众,也不知功夫几何,他们二人对上,怕是要吃亏。
便往姜与倦怀里一歪,皱着眉小声嘤咛:
“妾的心口好疼,夫君帮妾揉揉。”
“…”
姜与倦最后看了那人一眼,抱紧少女,上楼进房。
明知她是装,还是问:“哪里疼。”
白妗眸子水润润地看着他,他强忍着怒气,按上她的肩胛,声线温柔地问:
“告诉我他碰了哪里?”
“没有啊,没有碰到。我怎么会让他碰呢?”白妗搂住他,嗅他颈边。梅香遮掩,却有一丝熟悉的臭气。
与那老妪身上同样的气味。
“怎么回事?”
姜与倦知她所指何事,便定下情绪,沉声道:“那小二说的乱葬岗确实存在。方才我便是去了那处。有几具新尸…”
面目全非,连衣物都给人扒扯了去。秃鹫在空中盘旋,时而冲下来啄食腐rou,恶臭不可闻,令人作呕。
庆幸没有将她带去。却又愧疚她遇人戏亵时,自己不在身边。
想到那肮脏的眼神…姜与倦眼底有血色一闪而过。
却温言对她道:
“以后不会了。”
不会再让你身陷险境。
……
姜与倦在水房沐浴。
他褪去上衣,露出赤.裸结实的上身。
却从衣物之中,取出一张团成团的纸。
这是前日在山洞里,他给白妗除衣烘干时发现的。
材料是牛皮纸,被水浸泡以后,笔墨糊成一团,完全看不出绘的何物。
红色朱砂做出的记号却未完全消失,星星点点在纸上分布。
他确信,这是一张地形图。
妗妗为什么藏着这个东西,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