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白打个电话,将一切说个清楚,至少也要告诉顾小白一声,这是家里安排的相亲,自己仅仅是无法拒绝,仅仅是去做了一番表面功夫而已。
电话被拒接了,随即短信的提示音响起。
顾小白发来的短信:“黑名单了,就这样吧,不要再联系我了。”
罗飞沉默的看着屏幕,然后仰头看天——太阳已经下山了,但是天还亮着,天空,很澄澈。
罗飞忽然又想起了曹海,想起了曹海说:“我们或许会和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一次次的偶遇、分离……”
所以,不管是为什么,自己和顾小白这是断了吧?虽然罗飞还想解释一些什么,但是……又何必呢?在小白的心里,自己跨过了一条界线;在自己心里,小白也跨过了一条界线,两条平行的线不可能有相交的一点,所以……又何必呢?
罗飞的手指划过屏幕,顾小白的名字在屏幕上消失了。
有的人走进你的生命,又悄然退去,就像是雨滴落在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最后又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回忆。
罗飞在仓买里买了一盒烟,又回到了长椅上。他没有上楼回家,顾小白中午还在他的家里,既然他跟踪了自己,屋子里肯定没有收拾,现在肯定还有顾小白的味道……罗飞自嘲的笑着,跟曹海看一场电影,自己就变成一个“文艺青年”了,现在是不是还不够煽情?还差两滴泪?
罗飞没觉得自己对不起顾小白,也没觉得一个固炮的离去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罗飞多少会有些怅然,对于这样一个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的“固炮”,对于他那伤心的怒骂,对于他的离开,罗飞做不到完全的淡然。
坐在长椅上,罗飞一支一支的抽着烟。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远远看去,只有忽明忽灭的烟头在墙边的暗影中闪烁。
罗飞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也或许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发呆。
直到一种热乎乎的、shi漉漉的触感碰上了他的指尖。
罗飞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面前正站着一只体型很大的哈士奇……
曹海和罗飞分开之后就回了家,然后就是吃饭,遛狗。
曹海的狗叫豆包,是一条很楞很二的哈士奇。那是前阵子因为朋友出国无法继续喂养,便将豆包送给了他。
这狗虽然看着很威风很可爱,不过养起来却真的很累人,能吃能拉,一天能吃小两斤的狗粮,拉的粑粑也是好大好大的一滩……
曹海是个彻底的懒人,连自己都懒得遛,何况是一条狗。所以,豆包来他家的第一天就给他制造了一坨超级巨大的“惊喜”,至于具体有多大——曹海觉得他家最大的汤碗都装不下那一坨!还好曹海是自己住,否则只是这一出,父母就会让他把豆包送走。
曹海辛苦了半小时,帮豆包打扫战场,用上了消毒水加Jing油,又开窗户放了半小时的味道,活活把自己折腾出一身汗,才勉强让屋子里干净了。
好不容易给浴缸放满水,倒上一杯红酒放在浴缸旁边,准备轻松一会儿,豆包就跟着跳进了浴缸,还一点都不认生的往曹海身边凑……
转眼间,酒杯倒了,浴缸里也飘满了狗毛,红酒狗毛浴,曹海觉得自己享受不了这个。
那一刻,曹海觉得那个刚出国的混蛋绝对不是他朋友!
随便擦把身子,再给豆包吹干,然后把浴缸的水放掉,还要收拾一浴缸的狗毛。
最后,已经生无可恋的曹海只能简单地用淋浴冲了下身子。
曹海的床很大,整个卧室都被他打满了地台,铺上了榻榻米。每到夏天的时候,在卧室里直接铺上一个2米*3米的毯子,就可以满地打滚了。
然而,就算是这么大的床,那个晚上曹海依然觉得很挤,自来熟的豆包非要贴着他睡,将它关在卧室门外,豆包就使劲的挠门并且嚎叫……那声音绝对是和狼学的——“嗷呜~~~嗷~嗷~呜~~~”。
曹海生怕邻居有意见,只能顺着豆包的性子让它进卧室睡。可是哈士奇的毛发浓密,大夏天的那叫一个热,曹海往边上挪挪,豆包就跟着挤挤,曹海再挪挪,豆包再挤挤,重复数次之后,曹海终于觉得有点凉快了——后背都贴在墙上了!
曹海泪流满面,他终于明白了,那个出国的混蛋根本就是他的仇人,生死大仇!
为了不再享受那坨巨大的“惊喜”,曹海只能每天早晚陪豆包遛弯,别人遛狗都是拿个25公分的小铲子,曹海买了小铲子,用了两天就扔了,然后恨不得背上一把铁锹!
指望着用小铲子清理掉豆包送出的那坨礼物,可能第一份礼物刚刚清理掉,第二份惊喜就跟着来了……那是让人绝望的王屋山与太行山!那是如果没有无穷匮矣的子孙就绝对搞不定的灾难!更可悲的是曹海的子孙都躺在了他家的垃圾筐里,根本就指望不上。
别人遛狗都是拎着个小袋子,随手就拿着了扔进垃圾桶了。可曹海觉得自己拎着的那一兜起码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