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实地坐在床榻上让他给穿好衣服。
只见赫绍煊挑起一件亵衣来,熟练地替她穿好,手指轻轻勾了两下便在她背后系好一个漂亮的绑带。
楚禾转过头看了看,有些惊诧地开口道:
“你怎么还会系这个…?”
赫绍煊挑眉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答道:
“解得多了就会了。”
楚禾闻言,耳根有些发烫,连忙将头转了回来,不再言语。
赫绍煊唇角稍稍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将一件新的湘妃立领广袖上装套在她身上,低下头来仔仔细细地给她扣上盘扣,不放过任何一颗纽扣。
每回楚禾穿立领都觉得憋得难受,可只要她稍微挣扎一下,便会被他用眼神吓回去。
楚禾只好抬着下巴,老老实实地让他扣好纽扣。
等他满意地松开她的衣襟时,楚禾一低头便僵在原地。
她走到铜镜前一看,只见这件衣服的领子比她那天在夜宴上穿的还要高出一截!
穿着这件衣服,她只能稍稍抬着下巴,不然便会将衣领压出一道难看的褶皱出来。
楚禾忍不住开口道:
“我能不能…”
“不能。”
她抿了抿嘴唇,小声抱怨道:
“我还没说要做什么呢…”
赫绍煊看也没看她,一边低头从衣箱里挑选着鞋子,一边淡淡开口道:
“不管你是要换襦裙,还是要解开两颗扣子,都不行。”
楚禾眼看自己挣扎无望,只好叹了口气,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让脖子多一些空隙。
*
这一天下来,楚禾都蔫巴巴地没个Jing神。她陪着赫绍煊从王宫再到傅家庄园,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回到驿馆里立刻便将衣裳的纽扣解开,连鞋也没脱就瘫倒在了床榻上。
赫绍煊走到她身边,指尖挑开她的衣襟,看见她脖子上被立领卡出一圈儿淡淡的痕迹,神色一凛,低头将那些纽扣尽数解开。
楚禾累得不行,无力地推了推他的手:
“不要…好累…”
赫绍煊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给她换了一身舒服的亵衣,自己也褪去外袍,将她圈在怀中。
楚禾闭着眼睛,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地方,渐渐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楚禾发觉自己已经在一辆宽敞的马车上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开眼看见赫绍煊靠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发现自己方才一直都躺在他怀里。
楚禾抬起手来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便看见他睁开双眸,低头望着她问:
“醒了?”
楚禾“恩”了一声,轻声问:
“我们现在是要去琼州草原么?”
赫绍煊唇角稍稍弯起,因为晨起没多久,嗓音有些沙哑:
“是啊。看你睡得死,直接把你抱上马车了。”
楚禾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那…表哥他们是不是还送行了?”
“恩,好多人都来送行了,你都没醒来。”
楚禾连忙从他怀里坐直身子:
“你叫醒我就好了嘛…我昨天太累了,一下子就睡过了头…”
赫绍煊将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继续闭上了双眸,淡淡道:
“知道了。”
楚禾看他这幅漫不经心模样,忍不住朝他皱了皱鼻子。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一点的位置,嗅着他身上淡淡的佛手柑香味,沉沉睡去了。
*
就在他们离开障阳不过几日之后,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便驾临北尧,正是当今天子赫元祯。
他来的时机实在有些古怪,恰好赶在赫绍煊离开北尧之时。
因为刚刚与东尧暗自结盟,北尧王赫瓒对他的到来十分警惕。但毕竟顾及赫元祯的天子身份,他还是要表示出足够的尊敬,于是便亲自率领文武百官迎出障阳城,铺开了极为隆重的排场。
可是就在赫瓒戒心满满地应对赫元祯时,他从头至尾的表现看起来却并没有任何异常。
赫元祯从头至尾除了与他寒暄一些不重要的闲事之外,却对自己的来意避而不谈,这让赫瓒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这种异常的感觉像是一株生在心底的毒株一样,明明想要彻底拔除,却无论怎样也找不到根源所在。
终于,在赫瓒为他准备的接风宴上,赫元祯却出人意料地禀退左右,笑着举起金杯对赫瓒道:
“许久不见叔父,侄儿敬您一杯。”
见他这样说,赫瓒自然也没道理再端着,只能举杯应和道:
“多谢陛下。”
赫元祯摆了摆手,纠正他道:
“叔父这样说倒显得生分了。如今就你我叔侄两人,实在不必拘泥俗礼。”
赫瓒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爽朗一笑:
“贤侄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