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还是只有沙哑的嗓音传出来。
一直守在外间的立夏听见屋内的动静, 连忙走了进来,却瞧见楚禾跪坐在床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眼睛里也涌上了一片晶莹,样子害怕得不行。
立夏一怔,连忙问道:
“娘娘怎么了?”
楚禾哑着嗓音开口:
“我的嗓子哑了…”
“呀…娘娘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哑了…?”
立夏脸上有些愁容,仔细想了一下,便连忙去倒了一盏茶水过来递给她,一边替她顺着气一边开口道:
“娘娘快喝几口茶水润润嗓子,兴许了一夜没有饮水的缘故…”
可是楚禾连喝了两盏茶水下去,嗓子却仍然不见好,她委屈得鼻尖儿都红了,拉着立夏的手问:
“我的嗓子是不是好不了了?”
立夏连忙安慰道:
“娘娘别多心,左不过是昨天用多了嗓子,养上一段时日自然就好了。”
她无意中说漏了嘴,楚禾愣怔怔地看着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她用多了嗓子还是因为那件事!
昨天晚上她被赫绍煊折腾得够呛,最后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脖颈,断断续续地哭叫哀求着。
仔细一想,她的嗓子肯定就是那个时候喊坏的!
她原以为赫绍煊早就将院子里的人都遣得远远得了,可还是让立夏听见了…
楚禾抿着嘴,又羞又愤,却仍然只能用极轻的声音开口问:
“王上去哪了?”
立夏连忙回道:
“王上一早就去校场了,说是约了太子殿下一起打马球。”
楚禾咬了咬嘴唇,开口道:
“遣人去将王上给我请回来!就说我身子实在不好了,还请他回来看看。”
立夏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道:
“娘娘,可千万不敢这么说啊…说多了保不齐真就应验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
楚禾却一反常态地坚持着,一定要让人将赫绍煊从校场请回来。
没办法,立夏便只能遣了一个侍卫,让他传了楚禾的原话去校场。
口信传出去没多久,赫绍煊便顶着烈日,急匆匆地策马从校场赶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他心里一面担心着,一面又忍不住浮起愧疚之意。
平日里他顾及着楚禾年纪小,每一回圆房其实都是收敛着的。
可唯独昨日不同。他先是在军营里饮了些酒,接着又撞上赫瓒和赫禹那父子俩状似对楚禾图谋不轨,惹得他心里十分不痛快,晚上便没再收敛。
直到他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一片狼藉的床铺,心里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愧疚。
可他醒来以后看着楚禾恬静的睡颜,又仔细检查了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心里便想着约莫也没什么大事,也就没放在心上,起床之后便去校场了。
可他没想到,驿馆的侍卫竟传了口信来,说楚禾身子不好,他便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把楚禾给折腾坏了,吓得立刻便夺了一匹马,单骑冲回了驿馆。
赫绍煊急匆匆地走入内间,瞧见楚禾还躺在床上,心里一沉,快步走到她身边去,弯腰查看她的情况。
楚禾刚跟立夏哭了一会儿,此时双眼有些红肿,正闭目养神。
忽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走进来,她便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赫绍煊回来了。、
楚禾看见他,越发觉得委屈,从床榻上坐直起来,便开始掉眼泪。
一边哭还一边哑着嗓音说:
“都怪你…我今日都说不出话来了…”
赫绍煊心里一紧,坐在床榻边上将她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给她顺着气,在她的耳畔轻声安慰道:
“都怪我,是我不好,阿禾不哭了好不好?”
楚禾一开始还挣扎着不让他抱,可挣扎了一会儿却又挣扎不过,只能憋着一口气靠在他怀里不吭声。
赫绍煊见她安静了下来,便跟门外守着的立夏道:
“传我命令,去宫里找个王医来诊病…就将郑卿传召来便是,他最…”
楚禾闻言却猛然将头抬起来,红着眼睛无声地开口道:
“不要他来,除了他谁都行…”
她清楚得很,那个郑子初除了医术Jing湛,那双刁钻的眼睛属实太毒了一些。
若是他以来给自己诊病,势必能瞧得出来是她是怎么哑的,又得添油加醋地给他们送上一些奇怪的房中秘药…
赫绍煊见她如此抗拒,便也只能依了她说的:
“那就去外面的医堂里请一位大夫来,记得要有些资历的,不要随便捡一个就带回来。”
立夏连忙应了一声,便带着一个小侍卫出去请大夫了。
敛秋见他们二人在房中时,一般都躲得远远地,眼下也不在附近守着。
没了其他事的干扰,楚禾便只悄悄地抬头看了赫绍煊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