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画家的思想都不太普通,不是正常人能理解得了的。
就比如居住在一座古堡中,比如这座古堡里Yin森的布置。但是赤司、奈奈和绿间都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就算并不习惯这种欧式风格也没有表现得很诧异,相当镇定自若的在女仆的带领下前往大厅中。
从蜿蜒婉转的旋转走廊直下,脱离了一片由烛火和Yin影裹成的幕帘,古堡大厅的一楼里难得是一片明亮堂皇的色彩。
顶上悬挂的欧式水晶灯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将这个本就空荡的大厅照得似乎平添了几分苍凉。
【——全都,到齐了。】
赤司淡淡的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动作都是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不妥当之处。
一位女性警长——身后的黄濑凉太看来身份是警卫员之类的——穿着严肃的警服,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严肃,脸色隐隐有些憔悴,所以化了淡妆,身高大约有一米七左右,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五厘米的高跟鞋。
另外一边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美丽耀眼的粉发歌星,以及站在她身后一副百无聊赖模样的黑皮经纪人——正是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辉。
还有因为自身存在感问题而完美隐于众人尤其是在女仆、男仆中的黑子哲也。
一位站得笔直一脸悲悯虔诚的基督教神父。
最后是站在大厅正中央的中年男性,穿着一丝不苟,连衣领、手腕处的袖子都细细的叠得整整齐齐,面容虽然憔悴,但是也没有遮掩他眉间的儒雅和忧郁气质,就算此时年纪并不小了,也依旧有着一种艺术家的醉人气息。
这正是此间的男主人,绿间真太郎口中的绪方先生了。
这座古堡里从头至尾都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只有这家的女儿——绪方沙耶香。
绪方先生叹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想极力掩饰自己脸色的疲惫,可是作用并不大,所以他只能颓然地说道:“唉——这可真是让我有些难以启齿。”
“侦探先生,和藤堂警长,想必你们是明白我找您来的目的的。”绪方先生首先看向赤司,“几日前家中的女仆和男仆接连死了两个,原因都是自杀,但是——”他忽然激动起来,“但是这一点儿征兆都没有!我不曾虐待他们,古堡中的待遇更是不差,他们的家庭也未遭到变故,这、这实在是让我.......”
被称为藤堂警长的女性皱起眉,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了,但是她却打断了男主人的话:“绪方先生——我认为,您有必要先介绍一下在场的人。”
这话显然有些不客气,但是绪方先生却怔了一下,眼中滑过茫然、痛苦和悲伤,然后才说道:“是的,是我失态了,请各位谅解。”
这副古怪的场景让大厅里不少人都为之侧目。
但是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所以也就没有人打扰。
绪方先生深呼吸一口气,首先介绍了赤司一伙人:“这位是我特意请来调查此事的赤司侦探长,后面两位则是赤司侦探长的助手。”
“这位先生是我家遭遇变故后就一直来我家祈福的神父,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教徒。”
“这位想必也不用介绍了,大家应该都在荧幕上见过,大名鼎鼎的歌星桃井五月小姐,与她的经纪人先生。桃井小姐是我夫人的至交好友,一个月前我夫人病逝后在国外没能回来,此次回来是为了吊唁我那可怜的夫人的,只是撞上了这么一桩污秽的事情......唉。”
绪方先生介绍完了之后就闭口不言了,那位藤堂警长扫视一眼,从衣襟口袋中取出证件照:“我是此次负责这个案件的警长,藤堂美子。”然后一指身后长相不太搭这身警服的黄濑凉太,“这是我的警卫员加助手,黄濑凉太。”
舞台早已经搭建好,所有人偶都已经到位。
这就预示着——戏要开始上演了。
这场戏中,还不曾知晓谁为演戏人、谁为戏中人、谁又是看戏人。
看得出来绪方先生是有点焦躁的,他直接说道:“现在古堡的情形实在是让我寝食难安,若是诸位不介意,是否可以现在就随我去死亡的女仆和男仆现场看看?”
没有人有异议。
事实上,这座古堡里,与这次事件看似毫无关系的只有绪方夫人的挚友桃井五月,以及神父先生了,只是确实如同绪方先生说的,“寝食难安”,这样的情况下也没几个人能坐得住。
绪方先生先是带着他们来到一间杂物室里,里面已经被拦了警戒线,除了地上残留的黑红血迹之外,已经没有别的痕迹了。
“这是死在杂物室的男仆,他一向是负责每天清点杂物以及打扫杂物间的,我们是第二天才发现他不见了的,直到打开了杂物间才发现他.......!”绪方先生激动的心情勉强平复下来,他闭了闭眼,“他的死因是匕首直接刺入心脏。”
赤司等人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个“杂物室”,就是很普通的杂物室,正对着门的上方有一个开着的天窗,大概是一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