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上去比往日更加没Jing打采,周身煞气不受控制般乱串着,即使是薛陈瑞见惯了,也不禁蹙紧了眉头。
“哥可真狠心,”出于那些年的习惯,他下意识胡搅蛮缠地想要逗他开心,“自己人也杀得这么毫不留情,上屋抽梯,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哥,你好可怕……”
他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个被吓到的动作。
薛陈瑜懒洋洋抬了下眼,用眼神示意,人是你杀的。
薛陈瑞浑不在意,还投入地抖了抖身子,蹭到他身边讨好:“哥,我很乖的,你可别对我动手啊!”
薛陈瑜受不了他,将人推开些,才疲惫地开口:“不是我的人。”
薛陈瑞笑笑,直视上薛陈瑜淡然的目光,露出个怀疑的表情:“是吗?可是哥之前不是想要来一场英雄救美?我可都听薛九说了。”
“哦!我懂了,哥的意思是不是自己人,那……就是你花钱雇佣的人咯。”
薛陈瑜:“……”
薛陈瑞还在继续装:“好了好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英雄救美没成,却被人家反过来救了,那你岂不是……只能以身相许了?”
薛陈瑜此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因为小时候的记忆,本能的想要掌控那个人的一切,他从未想过更多,此时,顺着薛陈瑞的话想了想,却觉得非常不错,于是点点头:“也可。”
——也可?
薛陈瑞被噎住了,瞪着眼睛,无辜地看薛陈瑜,像是被调戏的大姑娘,也只有在薛陈瑜面前,他才会这般模样,若是给旁人看去,只怕会惊得下巴都掉到地上。
毕竟是堂堂薛家的当家人。
薛陈瑜伸手将当家人又凑近的脸推开,“那俩……如何?”
谈及正事,薛陈瑞总算收敛了,他理了理乱了的衣襟,正色道:“正常得诡异,打出生没离开过沈家那一亩三分地,直到沈家出事……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俩小鬼不正常,所以我一直查到了俩人出生前,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只是还要再等探子的消息。”
薛陈瑜点点头,侧了侧身子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薛陈瑞见他坐舒服了,才再次开口:“亓姑娘的伤……万一亓家……”
他没说完,薛陈瑜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垂下眼睑,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我没想到,她会扑上来。”
薛陈瑞笑笑,这事谁能想到。
“她不上来,我也不会有事的。”
烛火摇曳,薛陈瑜的声音有点委屈又有点飘,周身煞气四溢,是要犯病的前兆。
说起来,薛陈瑜这病实在叫人哭笑不得,薛家修行的剑法十分霸道,名叫七杀,修行到最后,可以使用煞气御敌,但这煞气并非平白而来,而是平时勤加练习,日积月累而成,但偏偏就有例外。
薛陈瑞第一次见到薛陈瑜时,他已是周身煞气弥散。
他后来在修行七杀剑时果然进步神速,只是事有利弊,煞气过多,导致他平日正常的生活都很困难,试想一个周身黑气弥漫的家伙走在大街上,不吓跑一堆人才怪了。
且,每每他心神失控,神智就会陷入沉睡,短则几天长则十天半个月……最重要的是,几乎每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思及此,薛陈瑞赶紧拍拍薛陈瑜的肩膀:“哥,哥,这是好事,生死之间都能扑上来,说明嫂子心中有你!”
薛陈瑜滞了一瞬,才艰难地将目光重新聚焦,“嫂子?”
“嫂子。”薛陈瑞郑尔重之,“早晚的事,对吧?”
薛陈瑜沉yin了片刻,点头:“是。”
薛陈瑞把他哄高兴了,才又道:“只是亓家对亓姑娘很重视,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咱们要怎么跟亓家交代……”
薛陈瑜:……刚刚还叫的嫂子。
薛陈瑞这会儿却已经在头疼如何跟亓家交代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算了,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你让听风阁那边配合我就行……”说着,如此这般那般的交代了几句,薛陈瑞便再次转了话题,“至于那帮刺客,我仔细辨认过,都是死士,功夫路数普通,身上也找不到任何线索,恐怕也只能交给听风阁的人查了。”
薛陈瑜沉默应允。
薛陈瑞又道:“可以从那奇怪的唱鸣入手……对了,亓家的人在查夕月城一唐姓富商,我已经让人悄悄送了些线索给他们,亓家避世太久,这些人,打打架还行,查事儿……真像是无头苍蝇。”说着轻笑出声。
薛陈瑜也意思意思抬了抬眼皮。
“还有龙岛那边,你真不打算管了?”薛陈瑞不知从哪里又抽出把雪白的扇子,摇了摇,驱赶走几只嗡嗡的蚊子。
薛陈瑜静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管。”
薛陈瑞瞠目结舌:“哥,我的好哥哥,您认真的?”
“嗯。”
“没有转圜余地了?”薛陈瑞垂死挣扎。
“嗯。”
薛陈瑞瘪嘴:“行吧!哥哥有事,弟弟服其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