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手一挥,放任自流了,反正也就是个几岁大的娃娃,估摸着掀不起什么浪子。
结果,又过了几天,繁星再来时,捧着厚厚一塌资料,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亓司羽听完陈诉后,也不比她好多少——原来,沈玉竹不仅将事情都调查清楚了,而且,还真的帮苏长安的娘洗清了罪名。
亓司羽捂着额头琢磨半晌,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孩子聪明过了头,“要不,你们再派个护卫去听风阁走一趟?”
她说得自己都不太好意思,繁星却认真的想了想,点头应下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亓司羽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苏家的事她原本是不想掺和的,如今却被她捡的小尾巴给解决了,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尤其是,搞定这一切的还是个娃娃,她不得不怀疑,这娃娃是不是还有什么非凡的来历了。
与此同时,悄悄回来的沈玉竹正风尘仆仆进屋,白净的脸上少了从前的飞扬跋扈,带上了些许憔悴。沈落梅看得心疼,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添茶倒水,等沈玉竹吃饱喝足后她才开口问道,“如何?”
沈玉竹叹口气,起身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确定没有问题,才压低声音,道:“这事儿……还跟那和尚有些关系。”
沈落梅吃了一惊,沈玉竹连忙拍拍她,“不是坏事,和尚生平只做过一件坏事,便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了,”说着,意味深长看一眼沈落梅,黯然叹息一声,才继续道,“你先听我说……”
故事还要从十六年前说起,苏家大夫人十月怀胎,生产时遇上天雷滚滚,苏家多处院落走水,大夫人又难产,小丫鬟去拿药时竟误把旁姨娘小产后恶露不尽的药给了大夫人,后来……大夫人失血过多,红事就此变成了白事。
苏小姐落地就没了娘,过路的瞎眼道士说她是天煞孤星,会克死所有亲人,苏府老爷想是被吓到了,将刚出生的苏小姐放进木盆,扔进了河里,不成想,几日后就有柴夫扛着木盆将人送了回来。
苏老爷惴惴不安,狠下心将苏小姐又送去了庄子上,没出几个月,庄子发了时疫,姗姗来迟的大夫只带回了一个康健的女婴。
苏老爷吓得半死,想将这女婴直接摔死,可到底是骨rou至亲,在苏小姐nai娘的哀求下,终是将人留了下来。
“nai娘便抱着这孩子三跪九叩求到和尚名下,当时和尚在大昌县极富盛名,他给苏小姐做了七七四十九天法事,这才勉强压住了她的煞气。”沈玉竹神色沉重。
沈落梅哑着嗓子低语,再次问了一开始的问题:“就是那个和尚?”
沈玉竹点头,又道:“后来,苏府深宅中破旧的老院和皱皱巴巴的nai娘……就成了苏小姐的全部。”
“她真可怜!”
“是挺可怜的,可就是这境况也没能长久,苏小姐五岁时,带着她的nai娘就去世了,nai娘无儿无女,将所有积蓄都留给了她……”
沈落梅端茶的手抖了抖,几滴茶水泼在手指上,她也兀自不觉。
沈玉竹只得从她手中将茶杯拿了过去,生怕她不小心打碎了杯子,他好不容易从亓司羽那边赚来的银子不能这样赔出去。
“苏小姐实在太小,许多事不懂,nai娘走后没多久她就把那点钱用光了,好在nai娘有先见之明,给她留了不少衣裳,吃的就没办法了……苏府的老人说,那几年厨房里常常丢东西,苏老爷知道后,气得不行,可连nai娘都被克死了,谁还敢靠近那院子……阖府上下只当没有这么一个人……”
“要不我不说了?”沈玉竹伸手抚平沈落梅紧蹙的秀眉,实在见不得她这般揪心的样子。
沈落梅却固执的摇头,抿着唇示意他继续。
沈玉竹只好递了块糖糕给她,故作轻松继续说:“苏小姐就这么磕磕绊绊活着,与苏家人也算相安无事,直到她九岁那年,苏老爷突然因病暴毙……”
“苏老爷死后,旁姨娘掌了家,兴许是出于害怕,也或者是受人蛊惑……将苏家唯一的嫡女以灾星之名,送上了火刑架,后来据说有仙人降世,将奄奄一息的苏小姐带走了。”
沈落梅的心都揪在了一起,颤着嗓子问:“苏小姐,就是羽姐姐吗?”
沈玉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再之后,苏府迅速没落,这些年日子越发紧巴,旁姨娘便生了消减府中下人的心,苏家有个老账房,因着年纪大没什么用了,旁姨娘想将人打发了,老账房心怀不满,酒壮怂人胆,便编排了些理由将人告到了衙门。”
沈落梅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沈玉竹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好一会儿,沈落梅才平复了心绪,抽咽道,“旁姨娘怎么样了?“
“已经被苏长安接回家了,她虽然没杀过人,却差点烧死苏小姐,这次受些牢狱之灾也算是报应。”
“嗯。”
——
这夜的梦境换了场景。
亓司羽第一次梦见了熟悉又陌生的小院儿,院中有株从未修剪过枝桠长势张狂的老桑树,桑树上两只蝉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