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避风塘炒蟹吃得到，呃，这好像是松的拿手好菜。
于是那个派被分成六份，大小分布不平均那是少不的事，看着伊恩面前的派，霍柏划下三道黑线，利易斯的小孩到底是有多不喜欢他的学生呀。
谁叫这是占士分的呢。
伊恩看向占士的目光满是柔情，也不知道是装出来还是甚么。
他是在想，要是占士有这份心去分一份小的给他，起码他记着自己的名，没有忘记，一向站在高位的他竟然觉得占士有这份心，也算是在心里给他留了点位置。
这样想着，那抹笑容还有点憨。
太蠢了。可怜伊恩不知道占士给他点了这评。
众人像是感恩节一样坐在一围用餐，不同的是他们非常沉默，本来是因为气氛，到后来则是因为柠檬派合适的甜与酸，加上汤姆总是将时间拿掐得非常好，这些超级市场买回来的东西也弄得可口异常。
直到用餐完毕，伊恩看着占士像小猫一样闭上眼睛倚在椅背上，脸上的笑容更大。
饭后总有那么一两段闲聊时间，这个话题先由汤姆先行挑起，一双眼睛勾得像弯月一样：「柯恩先生，你是在剑桥大学念动物学的吗？」
「叫我伊恩，我们也不是如此生份不是吗？」伊恩的注意果然被汤姆拉走，可惜他的笑容对汤姆没用，全无情感生活的汤姆对于勾人样都是一反应，沉默不理。
见到汤姆没有理会他也不恼，顺着他的问题回答上来：「我念的是生物科学那边的，只是动物学有点帮助，所以这次来收集一点数据，顺道作为PhD（博士）的第一年论文交上去也好。」
占士的脸明显扭曲起来，因为他在生物科学的确是比起动物学那边要好得多，只是他喜欢和汤几一起念，这次才会来做个小研究玩玩，怎料会惹到这个麻烦的伊恩来。
「那你一定很优秀，能够兼顾学业和生意。」汤姆的说话让霍柏微微发愣，甚么生意？柯恩是一个很普遍的犹太姓氏，他没有注意过，汤姆也没有请他留意甚么人，而且他认识伊恩已经不少日子，也没发现这男生有何不同。
其实他收不到汤姆的讯息，就是因为克里斯托弗和伊恩搞的鬼。
汤姆说到出口，伊恩自然是不简单，而口中的「生意」当然也不是卖一卖炸鱼薯条的小店铺。
「也不尽然。」伊恩说。「我也下过苦工的，我毕业于普林斯顿MBA，这是为了家庭，而剑桥的生物科，我是真的有兴趣。」
汤姆颔首也没有说话，伊恩也不介意继续说下去：「至于生意是我从考了SAT之前便开始接手，不存在甚么兼不兼顾的，因为已经习惯了，你懂的。」
「我不懂，柯恩你既然有生意，怎么还要废神念个生物博士？十万字的论文是很辛苦的。」汤姆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喜欢念书的……」
「所以你就是说我是个生意人，不应该多读书吗？」伊恩笑起来，他有点理解为何克里斯托弗会喜欢逗这个青年。「你的父亲也是生意人，怎么不跟他学做生意呢？」
占士这时睁开眼睛，斜眼看向伊恩。
他已经将汤姆祖宗十八代都翻了出来了吧。
「我父亲的生意没那么大，而且我本来就是个读书人，对生意这些事情一窍不通。」
「我也喜欢读书，生意上的破事儿可以靠手下，要不然他们都废了。」伊恩不以为然，他虽然为克里斯托弗做事，但所以有东西都经他手的话，他也应该吞枪好久了。
「可是……你为什么会隔了四年才念PhD呢？」汤姆一双目光犀锐地看着伊恩。
很多人都是三十尾或是四十岁时才念PhD，这些是多数，但有一些人比如说像汤姆、伊恩这些人，他们天资聪敏，在大学时期更是Dean' s List的常客，这类人都会是教授的抢手货，真喜欢念书而家境不错的人，是可以在三十岁以前就念完PhD。
所以第一，伊恩不会很喜欢念书；第二，这个PhD他只是捞来玩玩。
为甚么要捞个PhD来玩，还要是生物科学这边的，相信霍柏也听得出来，只是他真的没收到汤姆的注意条录，怎么会知道呢。
他还以为汤姆也耍着他玩呢，可是现在听上来，又是柯恩的话，只怕伊恩他是柯恩家族的人，背后牵涉的利益也难以测量。
加上汤姆一副该死的疏远笑脸，他似乎是收了个不应该收的学生。
不由自主地看向利易斯，哀怨的眼神像小狗一样，不断在放射一些「怎么办？怎么办？」、「我事错了，是吗？是吗？」的眼神给利易斯。
利易斯装作没看见一样，只是将桌下的手放在霍柏的手上，安抚一下他家大狗。
「你不也回到伊朗念书吗？这些都是看自己的兴趣，有时间便念，没有时间也就算了。」伊恩说得坦然，踏进了陷阱之内也没有不安，反而似是顺着汤姆的陷阱绕着转。
「还是说，你上不到心仪的学校，所以回到伊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