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人冷哼了一声,“这你不必知道。”
“那我们只好报官了。”冯嫣望着她,“届时官府自然会去查三希堂的来历,不过到时候就是为一个私闯民宅的小毛贼找她背后的大门派,不过可能会有损三希堂在洛阳的声名——不过洛阳应该本来也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个名字,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持剑人咬紧牙关,“……你,敢。”
“那或者,就按我说的,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等到我们解惑以后自然就会履行约定。”冯嫣笑道,“我可以立誓。”
“……那我也有一个要求,”持剑人望着魏行贞,“你们问了我几个问题,我也要问你们几个——你们也一样要如实作答。”
冯嫣看向魏行贞,“可以吗?”
“无所谓。”魏行贞坦然答道。
冯嫣上前一步,“那我们——”
“你别过来!”持剑人往后跳了一步。
“不握手怎么立誓?”
“我自有办法看出你们到底有没有说实话,”持剑人答道,“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
“好吧……”冯嫣放下手,“那请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那个问题。”
“参商,是我祖上为一位战功赫赫的大人,亲手锻造的剑,那位大人死后,我祖上原本将剑收回,藏于家中,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祖先突遇暴疾,呕血而亡,参商也下落不明……”
持剑人的声音忽然振奋,“三希堂,是我们家传了四百年的招牌,我用的每一把刀,每一把剑,都是由三希堂亲手锻造——尔等京畿硕鼠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太正常了。”
冯嫣不由得好奇,“不知是哪位战功赫赫的大人——”
“现在轮到我了!”持剑人打断了冯嫣的话,她看向魏行贞,“说,你是怎么拿到的这把剑?”
“有预言。”魏行贞回答,“我按预言的说法抵达了指定的山麓,结果就遇上一个铸剑师非要把剑赠给我,我就收了……算起来,也是差不多三四百年前的事。”
“三四百年……”持剑人捏紧了手中剑,“……你果然是妖!”
“行贞还记得那位铸剑师的名字吗?”
魏行贞摇头,“没问,当时他只说此剑名作‘参商’,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冯嫣望向眼前的持剑人,小声道,“……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开什么玩笑,我祖上怎么可能将参商赠给一只妖邪!”
“那,第二个问题,你祖上是为哪位战功赫赫的大人锻造的剑?”
“冯稚岩。”持剑人话音才落,就见眼前几人表情都有些古怪,“怎么了?”
“就觉得……巧了,”冯嫣轻声道,“因为,我也姓冯。”
持剑人嗤了一声,“天底下姓冯的人多了,不要动不动就想着往别家身上靠!”
“阿嫣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吗?”魏行贞轻声问道。
“从来没有,”冯嫣摇了摇头,“……也许确实不是我们这一脉的,也未可知,冯家先人的故事都是编在家训里的,姑婆给我做启蒙的时候就翻来覆去讲好多遍了,我还从没听过我们家里有什么‘战功’赫赫的大人物——行贞呢?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魏行贞也摇头,“当时我在中土的时间不多。”
冯嫣垂眸——那就,没有办法了。
“接下来换我了!”持剑人道,“你区区狐妖,本该居于山野,为何要潜入我大周作乱!”
“来找人。”魏行贞道。
“找谁?”
“这又是一个新问题了。”冯嫣再次掐断了眼前姑娘的话,“你是因为看了司天台的那封告天下书,所以特意找来的么。”
“正是!”持剑人道,“当年林安民还和我父亲有过通信,打听过参商的样子——只不过当时他没说他可能有了这把剑的下落,所以我爹只是将参商的画稿寄了他一份,人没有赶来,但今时今日再不一样了!我晚些时候就会去太师府见那位殷大人……定要将你这妖狐扒个明明白白!”
“真是辛苦你了。”冯嫣笑了一声,“那我就剩最后一个问题……”
“快问!”
“既然……这把剑是你们家打的,那你应该知道万一它断了,应该怎么接上吧?”冯嫣望着她,“你知道怎么修补参商吗?”
持剑人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还未等持剑人反应过来,魏行贞已经抬手将什么东西抛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等把剑握在了手中,才认出这就是参商。
持剑人迟疑地拔剑,直到望见半截宝剑的断口,她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们……你们竟然……”
持剑人顿时怒不可遏。
“这是在和一只大妖的打斗中折断的。”冯嫣轻声道,“听说这把剑是‘下克上之剑’,当时……应该也算是一个下克上的情景了吧?”
“跟你们没关系了!”持剑人抱紧了参商,她厌弃地看了魏行